他说话时,几乎是抵着她逐渐干涸的唇缝。
男人呼吸间有些潮热的气息洁净清冽,像带着无数细小钩子,肆意潜入到她无处可依的唇齿中,沿着舌和咽喉,钓住她心底沉埋的枷锁。
他唇动一下,那些钩子也跟着动,她无法阻止,某个长满锈迹和青苔的锁扣被扯出声响,牵连着已经出现裂缝的茧壳,共振着发出轰轰摇荡声。
姜时念开始缺氧,明明没有被亲吻,只是他手指来回碾磨着,她嘴唇就在被一遍遍涂热,痒到难受以后,甚至有了少许针刺着的微疼。
她试着避开沈延非一些,目光又不小心掉进他深黑的眼瞳,昏沉夜色里,那上面覆着一层很薄的光晕,看不透,浓不见底,绞着人失足陷落。
姜时念嘴唇更烫,用力抿住。
她居然.........在想那种感觉。
婚礼上,望月湾的卧室里,被他不顾忌的热切吮吻,卷着舌尖的痴缠。
身体感觉的复苏比想象中更难遏制,姜时念低头闭起眼,牙齿紧了紧,刻意忽略沈延非带来的影响,从他胸口上挪开,他手指也随之撤离,她唇肉立刻凉了下去。
姜时念忍住这种与她隐秘渴望背道而驰的不舒服,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又回到墙边躺下。
她脊背朝着沈延非,带着偏软的鼻音问:“……需要的直接拿不好吗,我既然同意了,就不是强迫,我也会努力配合你,说不说有什么重要?”
他是绝对的上位者,在这种事上,有必要那么在乎她的想法吗。
姜时念扯着被沿,有点羞恼地发觉她即使转过身了,嘴唇的那种酥麻需求感还在挥之不去,以至于注意力自动敏感捕捉起身后人的动作,还在愈演愈烈。
她忍不住跟自己生气,干脆把脸埋到被里,用略粗糙的纯棉布料蹭了蹭唇边,才把感觉压下。
随即她听到沈延非漫不经心似的说:“重要,我不是随便娶一个人回来,我确实是临时决定结婚,但没考虑过第二选项,姜时念,那天大雪,我是直奔你去的,所以不用妄自菲薄,把自己摆到低点,认为沈太太这个称呼下,可以随便换人。”
姜时念耳膜鼓动,被他字字句句抓挠,望向面前的空白墙壁。
“所以你的感受,对我来说不是可有可无,”沈延非的声调四平八稳,情绪掩饰得极深,“我有需求,不代表随便解决就可以了,想必你也知道,我要求多,挑剔,对于夫妻生活也一样,如果我太太只是为了给我奉献补偿,那我不如推开,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耐心都拿不出。”
姜时念早就明白沈延非这样的男人很难应对,到这一刻才了解他的门槛。
就算是无关感情,纯粹用来释放的夫妻之事,他也不会接受对方的僵硬和复杂目的,他要她真正心甘情愿,全情投入,还要她放下羞耻,在他耳边主动讲出来。
否则他宁可不要。.
这对姜时念太艰难了。
她把被子拉更高,声音窝在里面闷出可怜的碎意:“我说不出口……何况接吻什么的,我本来也——”
“没有想”三个字底气不足的卡在唇边。
沈延非的手突然伸过来,把她搂住,她很瘦,体重轻,被他带动,毫无准备就转身回来,被面对面抱进他怀里,他缓缓低语:“老婆,我说得出口,天气冷,你别贴墙了,我想抱你睡。”
他太直白,姜时念手指一蜷。
沈延非再次重复:“今晚我想抱你睡,行吗。”
姜时念怎么拒绝得了,想好的给予没成功,接吻他也不肯,她对沈延非歉意太多,责任太多,只是抱着睡,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他肩窝里点了下头。
沈延非抚摸她额角,嗓子里含着少许笑意:“你看,想要什么,主动说了就能得到,确定不试试?”
姜时念一阵恍惚。
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几秒后,他清沉声音徐徐抵进她耳朵:“至少比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放着老公不用,拿布料摩擦嘴唇来代替我要好,是么。”
姜时念没想到那么小的动作还被抓包,脸上热度炸开,她手忙脚乱挣开沈延非的臂弯,又被他轻松揽回来。
质量不算多好的木制床发出吱呀的轻响声,姜时念凝固住,等床平息,她拽起枕头盖在脸上,招架不了的冲口而出:“我想……我想睡了,行不行!”
“行。”
沈延非手臂有力,绕在她腰上,把她固定在身前。
“念念说出来的,就可以实现。”
小镇昼夜温差大,房间里开着暖炉也还是很冷,被子不够御寒,姜时念不得不承认,她贪图沈延非身上的体温,头往下低了低,不再出声地贴在他肩膀上。
从没有人跟她讲过,她提出要求,说想要,把心摊开,就能实现。
姜时念被烤得暗中出汗,她听着窗外夜风呼啸和他浅淡的呼吸,也就真的睡过去。
隔了许久,她彻底睡熟,沈延非才在黑暗里睁开眼,拂开她长发,在她柔软唇上轻吻,耐心地缓慢厮磨,她睡梦里没有意识,被进攻时不自觉张开了唇,引人深探。
沈延非垂眼盯着她,颈边舒展的筋络不为人知绷起,从她不穿内衣贴上来那一刻开始就没安分过的贪欲终于挣脱,深夜跳出来为难他。
他拽起被子把姜时念裹紧,拉过暖炉,又俯下去吮了吮她红润唇肉,才起身走进浴室,关门把花洒打开,掩盖一切有可能的声音。
节目组按照原定计划,在镇里还有三天的拍摄任务,之后就要尽快进山,把整一期最难也最核心的部分拍完。
也是因为要跋山涉水,在山谷密林里徒步乘船地受罪,这档节目才拖延到现在,迟迟没定下合适的主持人选,直到姜时念主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