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沉默看她的目光,她心脏就紧缩得发酸。
其实她心里清楚,就算是这么重要的签约仪式,沈老板也并不是非去不可,他不过是不放心,看穿了她对于主持晚会的那点踟躇。
怕她为了考虑他的心情,想陪他好好过节,万一冲动之下推掉,影响事业,影响风评,所以他干脆主动出差让步,让她不用瞻前顾后。
姜时念在落地窗边,抬头盯着天上云层,明明看不到飞机的痕迹,也在尽力朝那个方向张望,她压住心绪,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抹了下眼尾,转头去给沈延非准备礼物。
就算这几天不在一起,她的礼物也必须到位。
七夕的前一个晚上,姜时念跟搭档彩排晚会到夜里十点,才紧赶慢赶回到望月湾,衣服都顾不上换,她背靠着家门,心跳声如鼓,把精心准备好的两张照片给沈延非发了过去。
她猜这个时间,沈延非可能在忙,就点开照片大图,又自己入迷地看了两遍。
是两张旧年的合影。
跟沈家相框里的完全不同,这两张,一张是高中的沈延非和姜穗穗,都穿北城一中校服,一个懒散浅笑着,长身玉立,眉眼漆黑,矮了一个头的小女生在他身旁,扎马尾抿着唇,表情青涩腼腆。
两个人并排,紧挨着,同时看屏幕,是一对最好的青梅竹马。
另一张,是大学的沈延非和姜穗穗,他穿黑色长裤白衬衫,袖口挽起,衣摆随意散落,冷寂落拓的少年气势凛然,而她穿着大学时参加主持人大赛的长裙,温婉立在他左侧,亲密贴近,浅浅含笑,是校园里最该受人关注和艳羡的般配情侣。
这样的情侣,大学里会热烈相爱,毕业就结婚,有最好最顺遂的爱情。
两张照片,都是专业合成的,几乎辨不出真伪,像真的现实存在过。
姜时念找遍了沈延非学生时代的照片,才勉强找出这两张单人,再配上同一时期的自己,合到一起,她用最笨拙的方式,想稍微抚平他不能再圆的梦。
姜时念靠着门等,以为很久才会收到回复,没想到三分钟还没过,就接到沈延非的电话。
她吸了口气才接通,放在耳边,听筒里,前几秒是死寂的,渐渐才能听见他不够冷静的呼吸节奏。
沈延非的嗓音融着细微电流的质感,简直像在逼问:“姜穗穗,你就仗着我现在不在你旁边,碰不到你,才敢给我发这种照片,是吗?”
姜时念耳根一红。
不是的……
就算他在家,她也会发,只不过比起此刻,肯定……要干柴烈火更多,她恐怕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
姜时念张着口,一句话还没回答出来,他就紧跟着压迫上来,声音沉着,缓缓问:“所以穗穗,对于我,你到底更爱高中的,还是大学的。”
她不用想,脱口而出:“都爱,还爱现在和未来的。”
听筒里短暂安静,沈延非克制过的吐息仍然算不上稳定,他慢悠悠笑开,并不打算放过她:“不接受这种哄人的答案,必须选一个,高中和大学的我,你更爱哪个。”
即使相隔这么远,被他这样咄咄逼人,她也不禁膝盖发软,干脆沿着门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左右权衡了半天,哪边也割舍不下。
最后没办法了,她才狠狠心选择:“非要选的话……大学的,因为高中的学长,我毕竟见过碰过,但是……”
“但是大学的学长,比较新鲜?”沈延非震荡着她耳膜,“是不是?”
姜时念怎么听这话都有点渣。
她想辩驳,又觉得其实老公说得也没错。
可不就是因为没亲眼见过嘛,一想起来就心酸又心痒。
姜时念以为沈延非会不太满意她这个回答,然而他说:“我也选大学的。”
“为什么?也是因为——”
沈延非的语气沉静带笑,掩着里面夹杂的偏狂晦暗:“高中你太小了,未成年,不能太欺负,等到大学,宝宝是个成年人,想做的事都可以做了,比如……”
姜时念的手压着脸颊,感觉到自己温度在飞速上升。
他一字一句缓慢耐心,像存心折磨人,揉搓着她耳廓上太多敏感的神经。
“比如,在教室门口接你下课,当着那些惦念你的追求者,捧你脸吻下去,不能简单的唇贴唇,想更深,让你脸红,眼睛只看我。”
“牵你手出去吃饭,看电影,在电影院最后一排还会亲你,用后背挡着监控的方向,按住你,电影最吵的时候,就算亲出声音,也不会有人听见。”
“晚上去图书馆,陪你自习,角落里把你抱到腿上,你看书,我看你,你手在桌上,我手在桌下,做出什么恶行,你也会对我纵容。”
“夜深了送你回宿舍,经过小树林把你拉进去,每棵树都有你靠过的痕迹,记得我怎么在没人的地方过份对你。”
“等你点头,我就在学校外面准备房子,我们搬出去一起住,不上课的时间,家里唯一一张床上,可能要连换几次床单,房间里落地的穿衣镜前面,你红着脸面对,我在你身后,会忍不住为所欲为……”
姜时念捂着额头,不能控制地跟着他的描述去看到那些画面,脸热得滴血,口干舌燥,她仰头靠住门,沈延非的音量忽然低下去,不疾不徐问:“对吗?女朋友。”
她闭起眼,眼帘滚烫:“……对。”
紧接着,姜时念听到他笑了,从容不迫似的轻笑声,她本以为他要放过她,让她从这场相隔太远的引诱里挣脱出来。
然而下一秒,他竟然微微喟叹着,温文尔雅地问:“女朋友,我现在就很硬,怎么办好?”
姜时念当然不知道怎么办好,她只觉得那个时刻火海燎原,后来怎么给他安抚,又怎么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