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如许说:“还没。”
“都这样了,还没抓到人啊?”余巧说:“是那个风远老板吗?”
游如许说:“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余巧摆手,说:“我都是听公园里的人说的,你们单位还有个主持人被杀了?是不是真的?”
游如许点点头:“嗯。”
“那也太危险了。”余巧说:“简直是拿命……”
她顿了一下。
游如许看她:“干妈?”
余巧叹气:“刚刚想到小天她爸了。”
游如许沉默,低下头。
余巧陷入回忆,没发现游如许的异常,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们还在上学,毕业吧,也没想过做什么记者,进什么电视台,后来他考进去,说只是做编辑。”
“我那时候不懂有什么区别,只知道他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工资也不错,就觉得不错,后来他转了记者。”余巧说:“我才知道记者会遇到这么多危险。”
游如许垂眸,声音有些轻:“叔叔没想过转行吗?”
“转行?”余巧说:“那不是要他老命,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做记者,小许啊,你为什么要做记者?”
游如许抬眸,看向余巧,她哑口,手紧紧攥着被角边缘,手指用力,关节惨白。
“我……”游如许抿唇,说:“我有个很……”
门被敲响,打断游如许的话,她和余巧看过去,见到打开门的是周天醉,余巧诧异:“你怎么来了?”
周天醉说:“送东西。”
手上拎着一包东西,是游如许洗漱用的,余巧说:“给我吧。”
为方便保护,游如许住的是独立病房,有独立卫生间,最里面,余巧把东西带进去收拾,周天醉站病床前,她脸色不是很好,始终板着脸,很严肃,游如许仰头看她,喊:“周天醉。”
周天醉压住想闷咳的冲动,身体紧绷,她缓口气,看向游如许。
游如许说:“对不起。”
周天醉说:“不用。”
语句简短,似乎多说两个字都不愿意,游如许脸色更白,唇瓣也没了血色,看周天醉的视线有点模糊,她说:“我昨天……”
“游如许。”周天醉叫她名字。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叫过她名字了,游如许一怔,浓烈的不习惯像无声的刀刃,割裂开她和周天醉,她心悬着,没有任何安全感。
周天醉说:“记者那么重要,那我呢?”
游如许对上她冷淡眸子,悬着的心坠入深渊,她说:“你也重要。”
“那让你选一个呢?”周天醉说完看游如许,态度强硬的像是下一秒就宣布分手,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心脏紧缩的仿佛也失去说话能力。
余巧从卫生间里出来,对周天醉说:“你一会还回家吗?不回家在这里吃饭?”
周天醉看眼游如许,目光深邃,她转过头:“不了,我回家吃。”
“你回家还要做,在这里有现成 。”余巧说:“这些饭菜我热热就好。”
周天醉说:“我回家还要赶一份报告。”
余巧这才放人:“那你一定要吃饭。”
周天醉点头:“知道了。”
看都没看游如许一眼。
她走后,余巧拿了削皮器,想给游如许削个苹果,一转头,看到游如许在哭,她问:“小许你怎么了?你哭什么?”
游如许后知后觉,她摸了下脸,冷冰冰的,她说:“我没事。”余光瞄手臂上的纱布,她说:“手疼。”
余巧说:“哪里?是这儿?”
游如许哽咽:“嗯。”
余巧说:“那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游如许点头。
余巧转身离开病房,门合上的刹那游如许揪紧病服的领口,低头,肩膀微抖,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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