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早些歇息吧。”游骥拱手道。
原本以为擒拿了云中鹤,可以让聚贤庄声名大噪,但却在公开处决前被他同伙杀死。
这样一来,聚贤庄非但没有功劳,反而丢了面子。
看来这“四大恶人”,果然不可小觑。
众人依言散去,聚贤庄自然替每个贵客都安排好了住宿歇息的房间。
来到后院,徐阳迎了上去,问候道:“父亲,伯父,辛苦了。听说‘四大恶人’又来了?”
游骥点了点头,道:“那‘四大恶人’果然凶猛至极,疯起来连自己人都杀。坦之孩儿,你这几日千万小心,莫要出庄门一步。”
“那是自然。”徐阳听了游骥的话,心下也是好笑,但有不敢流露在外,低着头憋的极为辛苦。
“你小子,别答应得轻快。你一贯阳奉阴违,以为我不知道?”游驹骂起孩子来,可不管不顾。
不过想到半天这孩子立下奇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只是你这武功,倒是颇为厉害。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
徐阳早有安排,自然是编造了一套白须老者秘密传授武功的江湖套路来遮掩。
好在这个时代,这种半夜老师父传功的套路还从未出现过,徐阳说起来又活灵活现的,倒是使得游家兄弟不得不信。
他们眼里,游坦之是那种大事上绝不会隐瞒父母长辈的乖孩子,这事他又说得如此自然顺畅,毫无虚伪慌张之意,当然不至于怀疑什么。
游驹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能有如此机遇,真是我游家一门最好的运气了。只不知道你那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如今又在何方?”
徐阳也伪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他老人家自称‘逍遥子’,只教了我三年武功,之后便云游去了。他日要是能再碰上他老人家,孩儿必定请回来,好好孝敬。”
“应当的,应当的。”游骥笑道:“如此才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徐阳又道:“只是这事还请切勿传出,我师父说过,他在江湖上朋友多,仇人自然也多,只怕是有人会因此对孩儿不利。”
徐阳心想,要是这事让薛慕华知道,这把年纪他还得叫我师叔……
这倒无所谓,但如此一来,这谎言就很容易被揭穿了。
游驹笑骂道:“这等事我们自然懂,不用你小子来提醒。不过你最近可千万记得莫要出门。”
“是!”
…………
在庄子里老实了两天,徐阳第三天还是趁机溜了出门。
这是他同乔峰约好了的时间,阿朱的伤势也得去照看一下。
另外,他还想借此机会,把段延庆这个大恶人给摆平。
以他的武功,自然是不会惧怕段延庆,不过一切都以稳妥为上。
从庄子里牵了匹马,徐阳又从后门策马离开。
按三日前的路线,跑了小半个时辰,又到了之前那地点。
左右都是些寻常赶路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奇怪。
等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驶来。
徐阳也不多话,骑着马慢慢地跟着那车,向南走了片刻,就在一个路口一拐,到了一个村庄。
走到一间茅草屋前,马车停了,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摘掉头顶的斗笠。
果然,正是乔峰。
“乔帮主,不知阿朱姑娘恢复得如何?”徐阳并不客套,直奔主题。
果然,乔峰脸上微现喜色道:“阿朱姑娘好了许多,面色也恢复了。烦请小神医再行诊脉。”
徐阳点点头,走进了草屋。
屋子里简简单单,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也就两条板凳。
阿朱正侧卧在床上,清晨的阳光照在她娇柔的面上,果然是神清气爽。
既然都熟了,阿朱自然卸去了那日的易容装扮,恢复了原本的相貌。
徐阳打趣道:“阿朱姑娘果然天资国色,难怪、难怪。”
阿朱佯装嗔怒道:“难怪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好不痛快。”
徐阳看看阿朱,再看看乔峰,促狭地一笑,虽然没有明说,其中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
乔峰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自然是看出了徐阳的想法,面皮上倒是有些挂不住了。
“小神医莫要说笑,还烦替阿朱姑娘诊脉。”
徐阳点头,刚想找个地方坐下,详细诊脉,却听耳畔传来一声阴冷的笑声。
“怪不得神神秘秘的,聚贤庄少主居然同契丹人勾勾搭搭。聚贤庄向来有贤名,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少庄主居然背叛中原武林,当了奸细?”
徐阳早就料到段延庆会跟来,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沉不住气。
最起码也等到自己诊完脉吧?
乔峰第一个跳了出去,戟指道:“段延庆,你如何会在这里?”
他和段延庆,早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自然熟悉对方的实力,只是疑惑为何今日段延庆会一个人独自前来。
徐阳坦坦荡荡地迈出了房门,笑道:“原来贵客便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久仰久仰。”
段延庆还是一副僵尸模样,阴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孺子可教,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老夫。若是想活命,便投靠我西夏一品堂。正好云中鹤死了,我看你小子有些前途,加入当个游老四,也未尝不可。”
徐阳笑道:“晚辈敬仰段老大的威名久矣,早就想与你做一路。只怕有人不答应啊。”
“谁敢不同意?”段延庆大怒道。
“明知故问,自然是你面前的这位乔峰乔大爷咯。”徐阳轻笑,很恰当地露出了一点点轻视的表情。
段延庆自幼养尊处优,却因被人陷害,一身武功尽废,几乎命丧九泉。
之后十年苦练,这才重新恢复武功,但面容尽毁,身带残疾,就连话都说不了,才会去修习腹语之术。
因此他可以忍受被人辱骂而不动声色,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