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恶的嗓门本就大,声音传出老远,周边的人都已被惊动了。
就连闭着眼睛在听薛慕华陈述的苏星河,也不由得往此处瞄了一眼。
慕容复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躬身道:“游神医,我知道包三哥先前是大大得罪了阁下,这确实是他的不对。但还请看在慕容复的面子上,替他解除危厄。所谓医者父母心……”
话未说完,徐阳便笑了:“你以为我是因为他得罪了我,因而故意不治?”
“不敢,可是……”慕容复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明显还是不信徐阳。
很简单,如果徐阳根本没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就算救不醒包不同,起码也得施针用药吧?
把了下脉,然后就说不用治了,还说什么装模作样,岂不是小瞧了我慕容家的人?
包不同虽说平日里言行有些无状,但绝不会……,不对,莫不是包不同在伪装昏厥?
此时苏星河在薛慕华的陪同下来到了这边,他作为东道主,任何客人在此出现了什么问题,都是在驳他的面子。
他看了一眼被风波恶扶住的包不同,便直指他怒道:“莫要在此装神弄鬼,如此品性恶劣的人,究竟是何人给他的请柬?”
慕容复迎上前去,恭敬回道:“此人是晚辈的家将,不知……”
薛慕华便道:“果然还是师尊神目如电,弟子看到现在才看出些许端倪。”又对慕容复道:“贵府上家将,这品行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或者是有些贵恙,但决不至昏厥到此时,莫非想要讹诈吗?”
慕容复顿时尴尬在当场,这怎么话说的呢?
但要让他自承包不同是在装死,他也是不肯的。
毕竟事关姑苏慕容的名声。
苏星河见他犹豫不决,也不多话,屈起两指一弹,一枚细微不可见的物事凌空飞出,直冲包不同肋下期门穴,只听一缕风声,随后包不同就是一声大叫。
叫声听来颇为气壮,很明显他先前就是在装死。
这下,连慕容复都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
“包不同,你给我出去!待晚些回了参合庄,自然会重重处罚!”
小惩大诫是免不了的,包不同此时在众人面前,代表的是姑苏慕容家的面子。
看来有机会得整饬一下部下的纪律了,慕容复强压火气,连声同苏星河及徐阳赔罪。
包不同挣脱了旁人的搀扶,气鼓鼓的往谷口外而去。
苏星河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分开人群,重新坐回棋桌旁。
而徐阳则是满面笑容,对头吃瘪,他毫无遮掩自己情绪的想法。
见没热闹瞧了,一旁围观的高手们也便纷纷散去了。
只有薛慕华留了下来,在徐阳耳边轻语道:“家师有请。”
徐阳倒是很奇怪,那苏星河邀请自己过去,到底是作甚?
不过算起来,薛慕华既然是自己的长辈,那苏星河的辈分则更高了,长辈邀,如何敢辞?
跟着薛慕华来到棋桌旁,只见苏星河已经开始与另一位江湖豪杰的对弈,只是此人非但不年轻,长相还相当“惊人”。
徐阳摇摇头,他是知道无崖子的选徒标准的,很明显这位还没坐下,就已经被淘汰了。
果然,走了不过十几步,那人的白棋已经被苏星河的黑子,追逐的溃不成军。
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他投子认负。
“聪辩先生果然棋力惊人,晚辈……晚辈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苏星河照例安抚了几句,类似前途无量之类的便宜话,不要钱的送出,直夸得这位中年大叔满脸通红,兴奋到几欲昏厥。
一连败了数位挑战者,苏星河难免感到有些疲乏,见一时无人挑战,便暂时休息片刻。
花痴石清露趁机送上一杯精心炮制的花茶,苏星河多年未曾得到徒弟的侍奉,连连称赞。
此时谷口又进了数十人,徐阳眼尖,见到了何不弃、清云道长等人。
这些人都是当时在马家大院,想帮乔峰洗脱冤屈的武林朋友。
徐阳使了个眼神,段誉领会,自行上前将那些人迎了过来。
半晌,一杯花茶饮尽,苏星河便将目光转向徐阳,微笑道:“你这年轻人,很好,很好。”
徐阳知他是夸自己医术精湛,也不客气,报以友善的笑容道:“多谢聪辩先生的夸奖,晚辈愧领了。”
“你倒不客套,哈哈,很好!”苏星河大笑道:“如今的年轻人,要么狂妄无边,要么就虚情假意。如你这般真性情的,可是极少。”
乔峰同段誉一直在一旁观棋,此刻听到苏星河夸赞徐阳,心情一样大悦,感同身受一般。
毕竟他们是结义兄弟,与有荣焉。
徐阳倒是不以为意,除了表面上依旧是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外,其实内心并没有太多波动。
毕竟,面前这位聪辩先生,名气极大,但实际上……
却是被丁春秋怼到装了几十年的聋哑人。
而丁春秋在自己手里连三招都没混过去。
单纯比武力值,或是比下毒解毒,估计苏星河也就是一招两招就了解的事。
如今徐阳的眼界之高,只怕普天下能入他发言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而这其中,很明显并不包括苏星河。
要怪,就怪自己那个便宜老爸,为啥和薛慕华平辈论交。‘
果然,薛慕华此时正拿这事跟苏星河说呢。
“这位少年,本是我老友游驹之子,我是从小见他长大的。没想到,居然出息若此,我想我那老友若是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苏星河点点头,又问道:“少年,你是如何想到那‘心药’的?”
能一眼就看出包不同装死,这点医术和眼力其实并未被苏星河放在眼里。
即便是徐阳年纪太轻,能做到这点很不容易,但依旧是属于可以预料的本领。
但这“心药”,确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