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莫名响起这么一句话,众人不由得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站到了何不弃面前。
何不弃虽说性格急躁,说话往往不经脑子,但始终是个江湖阅历极为丰富之人,一看眼前这位气质显贵,方面准颐的男子,顿时惊叫道:“段王爷!?”
能被何不弃叫一声段王爷的,必定不是假货,而这普天之下姓段的王爷,也就只有大理段正淳这一支了。
谁都没有想到,徐阳找来替乔峰作证的贵人,居然会是大理镇南王!
大理段氏身份显贵,同时因为地域原因,又常年是大宋朝的天然支持者,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
而且帮助契丹人,对大理也并没有好处,因此若是他肯亲口认定乔峰的清白,那乔峰便算是彻底被洗白了。
果然,段正淳冲着徐阳点了点头,便道:“之前的事本王并不清楚,但本王在小镜湖遇到乔峰乔大侠的日子,确实是在五月十八。那日乔大侠助我驱除强敌,至此之后,乔大侠便同本王搭伴一路同行,从未分开超过半日。”
“哗”的一片喧潮声,人人都目瞪口呆,除了发出一声惊呼,居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阳说得很是清楚,乔峰从四月二十出发,一路向南而去,直到五月十八日与小镜湖偶遇段正淳,一直到现在都未曾有过放空。
那么五月初七、五月初十、五月二十五这三日中发生的命案,如何能算在他的头上?
尤其是五月二十五,此时他与段正淳还在小镜湖附近,数千里之遥如何能在短短数日内就赶到?
再说了,段正淳也完全没有必要开口骗人,他贵为大理国皇太弟,乔峰能许给他什么好处,足以让他撒谎?
何不弃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段正淳可是他这种江湖豪客完全不敢开罪的大人物。
虽说他往日里行走江湖,是以大理段家的名义而来,那只不过是人家不愿意用皇族的身份来压人罢了。
但大理皇族的显贵身份,可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这……,可方才那位游少庄主,明明……明明自承马夫人同白长老的死,是同他有关的。”何不弃此时虽然支支吾吾,但还能强辩几句,在旁人眼里已经算是极为硬气了。
许多人想想自己若是在那个位置,只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正淳听了这话,神色倒是有些尴尬,不过咬了咬牙便道:“那马夫人康敏,曾是本王在中原的红颜知己。只可惜这个贱人嫁给了马副帮主后,却又不安于现状,勾结白长老杀害亲夫嫁祸给姑苏慕容。还想下药害我,多添一桩罪过。若不是乔帮主和游少庄主事前看出些许端倪,险些诸位今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那贱妇同奸夫,自承了罪行,是由本王亲自动手处置的。”
马夫人死在阿紫手下,那同段正淳亲自下手并无区别,而白长老即便是没有死在神秘人手下,段正淳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所以这话不过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并不算是段正淳信口开河。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先前徐阳说这两人的死,可以算在他头上。
原来是不想争夺这个功劳啊。
“这不可能,马夫人我们大家伙儿都识得,实乃冰清玉洁的贞洁女子。而白大哥更是一身正气,怎么可能淫*女?这必定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清云道长怒道。
他同白世镜关系极好,怎么都不肯相信,往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执法堂堂主,会如此荒唐。
乔峰开口道:“白兄弟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可说是如今丐帮中唯一肯开口替我说话的人,我为何要杀他?实在是他被那*勾引,被迫做了些违心的事,否则的话,如何解释他深夜会在马家大宅出没?他死前也忏悔己过,我已经原谅他了,以后此事不可再提!”
乔峰的话也没错,没道理他会杀了唯一帮他说话的白世镜,那又有何益处?
那马大元死后,马夫人本身就该深居简出,又为何会分别打开门让段正淳和白世镜进屋?
白世镜原本约好了同何不弃等人一起来擂鼓山的,谁知那日他忽然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队伍。
如今想来,必定是去夜会马夫人了。
想到此处,在场的众人不由得信了大半。
段正淳*,最喜欢结交红颜知己,大家伙儿都是曾经听闻过的。
但从没听说过,他会违背女子的想法,强求欢好的。
不是马夫人开门迎客,贵为大理镇南王,他疯了才会半夜去闯一个孀居之人的房门?
段正淳身份尊贵,又风流多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需要这么去做?
就连薛慕华,也不由得对此事转变了态度,在一旁低首沉吟不已。
“既然这几桩事并非是乔峰所为,那会不会是他的手下……所做的呢?”何不弃质问道。
徐阳微微一笑,转身问道:“敢问薛神医,除了单家庄一门都是被活活烧死的之外,其余诸人的死因如何?”
薛慕华喃喃道:“谭公谭婆,还有徐长老他们都是死于内家掌力轰击。凶手掌力雄厚,往往一掌毙命,乃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武功。”
徐阳又问道:“如此天下第一等的身手,普天下又能有几人?他们会甘心做我乔大哥的手下吗?真真的好笑!”
对啊,众人突然想到,这乔峰如今不过是个落魄至极的江湖汉,说难听点,同丧家之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且还是被人人喊打的那种,若是有天下第一等功夫的高手,如何还会心甘情愿为他所驱使?
之前大家都以为是乔峰丧心病狂自己动手,那便说得通了,但如今乔峰的嫌疑被洗清,这个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