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啊?”身后的摄影师大哥忍不住催促。
江可可足足敲了三分钟,门终于开了。
只见宋伊心背脊随意地靠在门框上,长发用檀木簪松松散散的挽起,露出了漂亮的脖颈。
她双手抱在胸前,薄薄的眼皮一掀,眸底一片澄澈,微微上挑的眼角,似乎含着一丝冰冷的讽刺。
借着自己比对方高半个头的优势,用淡淡的俯视的目光看着来人。
“没看到你想要的效果,失望了?”
江可可还想装傻,嘴硬道,“我是来关心你的,别不识好歹 !”
宋伊心看向她身后黑洞洞的镜头,扑哧一笑,笑声悦耳动听 ,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先去忙了。”
她匆匆下楼来到客厅,刚才喝水的杯子被她藏了起来。
因为这个小插曲,时间不够用,午饭只能草草了事。
门外一阵喧哗,宋伊心刚跑到院子里,就只看到白昼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条鱼,正往厨房走去。
“白老师,时亦呢?”
“时亦还要等一会儿再回来,他嫌身上的鱼腥味,就留在老板家洗干净再回来。”
白昼如实相告,“直接叫我白昼吧,我们也算朋友了。”
他一脸受伤的表情,让宋伊心不忍拒绝。
“好。不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儿。
”她举起的手指朝白昼勾了勾,白昼眉头轻蹙,一脸疑惑,还是俯身倾听。
一会儿直起身子,郑重其事地说:“放心吧,交给我。”
白昼把宋伊心给他的杯子放好,系上围裙,打了一盆水,鱼暂时被养在一个脸盆里,准备晚上再吃。
白昼去找他的脏衣服,还问了孙雪和兰栀荷,都说不知道。
江可可揶揄道:“有人主动给你洗了,你一抬头就能看见。”
是宋伊心吗?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怦怦跳,呼吸也瞬间失控。
她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一点,就一点喜欢呢?
听圈内的前辈说过,女孩子只会给喜欢的人洗衣服,白昼抬脚就要去找她。
宋伊心正好从院子后面钻出来,左手拿着沾满泥土的小刀,右手捏着一小把马齿苋。
远远地看到白昼,开心地朝他挥了挥右手,白昼就飞奔到她跟前。
她被拽了一把,下一秒,她被拽进一个带有淡淡鱼腥味的怀抱。
宋伊心一惊,伸手欲推开,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时亦回来了,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眨眼间,时亦来到他们面前,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震怒。
他不由分说一把扯开白昼,一拳打在他脸上,似乎觉得不解气,拎着对方的领子,往边上一丢,就像丢块破抹布似的。
还好摄影师机灵,早在时亦打人前就关了镜头 。
陈光听说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劝架。不过来晚了,时亦一招就把白昼给干趴下了。
其实陈光在路上也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也觉得是这白昼太不长眼,敢从时亦眼皮底下抢人,不纯纯地找虐吗?
时亦一脸冷漠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她不是你能肖想的。”说罢,抬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
白昼尽管脸上挂了彩,嘴角渗着血,还是倔强地仰头,还没说话,突然一道声音:
“都是误会,误会。”
宋伊心尴尬地笑笑,低着头,伸手想拉白昼,不敢看旁边那个周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
时亦脸更黑了,“别拉他。”一把捉住宋伊心的手,“他自己能起来。”
一边说着,还一脸嫌弃地喊白昼:“还不快起来,跟个弱鸡似的。”
白昼强撑着站起来,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
他晚饭都没下来吃,还是工作人员给他送到房间里的。
翌日,一整天都没人见着白昼,向陈导打听了一下得知,他请假一天。
第三天,一大清早,宋伊心下楼刷牙洗脸。
瞧见一天未露面的白昼出现在院子里,嘴角还有淡淡的淤青。
他拿着那天她给的杯子,在和时亦说着什么。
时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发生变化,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宋伊心心中忐忑,害怕他们打架,准确的来说,不想白昼被揍。
毕竟白昼是目前为止,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疾步向他们走去,只听见一句:“我的女人,我来保护。”
看见她来了,时亦冷硬的表情有一丝松动,“早晨冷,怎么不多穿点。”
宋伊心不语,目光却一直在两个人之间打转,蓦然出声,“你们背着我在聊什么?”
时亦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所有人都出现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陈光从时亦手里接过杯子,突然拔高音量,“江可可,被开除了。”
人群里的江可可睁大双眼,发疯似的咆哮:“你们不能随便开除我。”
陈光走到江可可面前,拿着杯子晃了晃,挑了挑眉:“想起来了吗?”
江可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吱声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没了以前那纯净可爱的模样。
陈光一点儿都不同情她,人不可貌相,长得这么清纯可人的女孩子,居然暗地里给人下药。招惹时亦的女人,他也保不住啊。
陈光大手一挥,众人都各就各位,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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