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之地,有人攻打朱家庄?
抱着一窝土豆、刚刚进门的朱标闻言,登时大惊失色:‘难道是有人发现父皇微服出行、欲图不轨?’
他快步走进庄院:“爹…大伯,咱们……”
换来的,却是老爹的冷冽目光:“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这是朱家庄,是在你弟的地盘上,能出什么事!”
朱标这才注意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少庄主朱缺根本就没当回事,懒洋洋的躺在一个马扎子上,让红泥给他揉肩、黑妞给他捏腿……
活脱脱就是一纨绔子!
“刘二十七,对方什么来路?多少人?”朱缺随口问道。
“还是上两次的那伙人,我们探查过,应该是吉安侯府上的人,这一次,来了有一百人左右。”一名庄丁说道。
“吉安侯陆仲亨……”朱缺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叩击,沉吟几声,“对方是淮西勋贵,又是…不对,还没有成为儿女亲家……”
朱缺自言自语,沉吟不决。
朱元璋、朱标二人则冷眼旁观,就是想看看这位‘隐世高人’如何应对眼前困局。
淮西勋贵横行霸道之事,这几年是愈演愈烈,可北方战火尚未平息,朱元璋就算想要治一治那帮骄兵悍将的毛病,却始终颇为迟疑……
“少爷,要不要全部弄死?”张彪低声问道。
“弄个屁,你想造反啊?”朱缺跳起来,指着张彪的鼻子骂道:“咱们是庄户人家,又不是山大王,怎么能那么粗鲁?”
“以前咱不是……”张彪有些不服气。
“此一时彼一时啊笨蛋!”朱缺一屁股坐下来,接过红泥递上来的一碗茶,浅饮一口:“启动第二预案吧,咱们现在要做文明人。”
“第二预案?”张彪伸手挠挠后脑勺。
“让沈杀他们动手,这事你不在行。”朱缺又喝了一口茶,“沈杀呢?”
“少爷,我来了。”门外,沈杀的声音有些飘忽,没来由的多了一些阴森之气。
朱元璋、朱标二人只觉得浑身一冷:‘武林高手!’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神情复杂。
“少爷,一百零三人,都已拿下。”沈杀走进庄院,对着朱缺抱抱拳,便冷着脸不吭声了。
一百零三人、都已拿下?
朱元璋、朱标心中暗暗吃惊,这荒郊野外的,就算是一百多头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全部拿下吧?
看来,这个朱家庄,还真是有些不简单!
尤其令他们惊疑的,是朱缺、张彪、红泥、黑妞几人听了‘沈管家’的话,却没有露出丝毫惊异之色,显然,这种活儿,他们以前经常干……
“才一百零三人?走吧,我给他们凑个整数。”朱缺嘿嘿笑着往外走,“爹,大哥,你们先在屋里歇着,我去处理点小事。”
“朱缺……”朱标刚刚开口,就被朱元璋一眼瞪闭嘴了。
“儿子,咱也去。”朱元璋大踏步跟上来,“爹去给你帮忙!”
“好,上阵父子兵。”
一行人快步出了庄院,在沈杀的带领下,来到另一座平平无奇的大庄院。
这处院子占地甚广,差不多在十几亩左右,院子里整整齐齐的修筑了十几排平房,里面有花园、菜园,还散养了一些鸡鸭家禽,看上去还不错。
不过,当一行人来到最后一排平房前面时,朱元璋、朱标的目光一凝。
只见一百零三条汉子,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被绳子绑成一长串,却偏生一个个的鼻孔朝天、满脸倨傲,一看就是豪门家奴的架口。
看见朱缺、朱元璋、朱标等人过来,一名家奴嚣张的骂道:“朱家庄上的杂碎,竟敢动我们侯府的人,你们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狗东西,还不赶紧给爷爷们松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饶你们一条狗命!”
“你们这座庄子,我们家小侯爷看上了,赶紧滚吧。”
“对了,还有那个叫红泥的丫头,我家小侯爷说了,给他留着耍,哈哈哈……”
果然是侯门家奴,即便被人拿下,却还是如此嚣张跋扈。
朱元璋、朱标对视一眼。
不过,二人都没吭声,就在一旁看热闹,打算在朱缺无计可施之时,再出面摆平此事……
“少爷,坐!”
张彪健步如飞,搬来一个马扎子塞在朱缺的屁股下,活脱脱就一狗腿子,憨笑道:“少爷,那厮嘴贱的很,要不要把他的皮燕子给缝上?”
说着话,他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名恶奴的……皮燕子。
那恶奴被张彪瞅了一眼,禁不住菊花一紧,自然便闭嘴了。
就好像、被一只凶兽给盯上了……
朱缺嫌弃的拨开张彪的大黑脸:“少爷我都给你说多少次了,咱现在是庄户人家,要有文明、有礼貌、有理想、有道德!”
看见朱缺的样子,那名恶奴觉得自己又行了。
“哈哈哈,还是你这兔崽子有眼光,赶紧的,给爷爷们松绑,好酒好肉的伺候着,饶你们全庄人的狗命!”
“你们是哪位侯爷府上的?”朱缺漫不经心的问道。
“吉安侯府,怎么样?害怕了?哈哈,害怕了就赶紧给爷爷松绑!”另一名恶奴叫嚣道。
“嗯,你是第二个,”朱缺指了指刚才那个说话的,“赶紧的,还差一个。”
“混账,赶紧……”又有一人跳脚大骂。
“就他了,”朱缺转头看向张彪,“彪哥,他们三个骂我,你去提过来。”
张彪憨厚的咧嘴一笑:“哎!”
只见他大踏步上前,劈手揪住一名恶奴的头发,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仔那般,走向另一名恶奴。
那三名恶奴身强力壮,而且,明显就是练家子,手底下的功夫还算不错,可是,被张彪揪着头发提在手里,却根本就无力抵抗,只能破口大骂。
“少爷,提过来了。”
“啧,你咋这么粗鲁啊。”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