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赶紧跑路吧,朝廷派兵捉拿你来了。”
“少爷,你快快逃走,俺张彪留下来断后!”
“就算是要战死,俺也要拉几十个垫背的……”
……
张彪一阵鬼哭狼嚎,听得朱缺也一阵发懵:“张彪,有官兵来了?”
“嗯,两三百官兵,还有一大群当官的!”张彪重重点头。
有官兵,还有当官的?
朱缺几步奔到阁楼上,通过‘远视镜’观察一番,心下有些疑惑:‘朝廷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他看出来了。
外面来的那些人,应该不是前来拿人的官兵,而是户部、工部的官吏,另外,还有一大群白衣飘飘、搔首弄姿的读书人。
是国子学的读书人?
因为最近庄子上事情太多,朱缺传令,开启所有的机关陷阱、防御工事,想要进入朱家庄,就只能通过村口的大门。
此刻,大张旗鼓赶来的那一大群人,就聚集在大门口,吵吵嚷嚷,指指点点,看得朱缺一阵烦躁。
都是老爹惹的祸!
看看这事弄的,朱缺本来只想苟起来猥琐发育,转眼间,这种安定祥和的隐居生活就被打破了。
“张彪,你去打开庄门,放他们进来吧。”朱缺有些烦躁的挥挥手。
“少爷,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放进来?”张彪却有些不情愿。
“怎么不是好东西了?他们可是朝廷的官吏……”
“呃、好吧。”
张彪一溜烟的去了。
朱缺从阁楼上下来,吩咐红泥、黑妞两名小侍女,给他准备一大桶热水,打算来一个‘泡澡桑拿踏背一条龙’……
“请问,朱缺朱公子可住在此间?”
就在朱缺躺平在马扎子上等待‘一条龙服务’的时候,门口涌来一大堆人,有官吏,有读书人,一个个器宇轩昂,架口很足。
甚至,还有七八名少年,负手而立,站在一条田埂上指指点点,不时的,还折下几根即将成熟的稻穗,捏在手里随意把玩。
朱缺躺在马扎子上,端了一碗茶,慢慢喝着,脸色有点难看。
这就是朱重八派来给他帮忙的?
还不如说是跑来添乱的!
“红泥,让他们领头儿的进来说话。”忍了又忍,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老爹老娘的性命,可是捏在朝廷的手心里,他不得不低头。
红泥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快步走出院门:“你们谁是领头的?我家少爷叫你进去说话。”
嗡!
外面那一群人,登时便炸锅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庄主,架子这么大?”
“哼,不到庄口去迎接也就罢了,现在还不出门,这是把自己当成谁了?”
“进去告诉你们家庄主,就说我们都是领头的,还请他出来说话。”
……
红泥站在门口,颇为嫌弃的环视一圈。
然后,她的目光一凝。
那边,有七八名卓尔不群的少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偏生一点教养都没有,竟然折下一些稻穗在玩耍?
“你们几个,过来。”红泥冷着脸喝道。
“我们?过去?”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笑问。
“是。”红泥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这就过来,这就过来。”那少年振一振衣衫,转头对另外几名少年笑道:“赶紧的,这位小姐让咱过去呢。”
那几名少年脸色一冷,凶巴巴的瞪视着红泥,缓缓走了过来。
“我们过来了,请问有何见教?要不要跪拜?”一名少年彬彬有礼的躬身施礼,言语间,却又十分的狠辣。
红泥皱一皱眉。
这种衣冠禽兽者,最是令人厌烦。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要糟蹋庄稼?”红泥淡然问道。
“我们姓朱,”一名少年随手将一束稻穗丢在地上,颇为嫌弃的说道:“听说你们少庄主乃隐世高人,是咱大明最好的农夫,哈哈哈。”
“哈哈哈。”
一片哄堂大笑声中,那少年向前跨出一大步,脸色突然一冷,道:“进去告诉朱缺,就说我叫朱大橚,让他滚出来见礼!”
“朱大橚?又跑来一个狗屁堂少爷啊?”红泥侧头想了想,心下更加恼怒。
姓朱就了不起?
跟那个狗屁朱大标是弟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
嘭!
一声闷响,刚刚开口骂人的朱大橚,被红泥一把提起来,随手一轮,便重重的掼在地上,一脚踩住其胸口:“你再骂一句?”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两三百人,竟一时间脸色大变,齐齐向后退出一步,幸灾乐祸的看着红泥。
此间主人,实在太过嚣张,一名小小的侍女,竟敢殴打一位亲王?
这一次,铁定是要遭大殃!
原来,这位自称‘朱大橚’的少年人,竟是朱元璋的第五子、朱棣的胞弟,吴王朱橚,因其喜爱钻研草木药石之学,被朱元璋派过来‘观摩学习’的……
至于另外几名少年,自然也是皇子。
“咳咳、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将你的脚挪开!”朱橚被红泥一脚踩住胸口,一张英俊的小白脸早已涨得通红,有些气急败坏的咆哮着。
“谁让你糟蹋粮食的?”红泥再次问道。
“不就是几根稻穗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咳咳咳!”朱橚刚一说话,胸口被红泥使劲踩了几下。
“谁让你糟蹋粮食的?”红泥冷着脸,缓缓转头,“还有你们几个,所有糟蹋过粮食的,都给我滚过来!”
剩下的那几位皇子,一脸懵逼。
不就折了几根稻穗么?
至于吗?
这个小侍女也太嚣张跋扈了吧!
几人对视一眼,心下已然有了计较,其中一名少年怒吼一声,他们几人便挥舞着拳头扑了过来。
朱元璋对皇子们的教育十分重视,不仅要他们读圣贤书,还对他们在骑射、兵刃、兵法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