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来的一队人马,足足五百人,鲜衣怒马,每一个人的腰上,悬着一柄十分考究的腰刀,看上去就十分的拉风。
‘锦衣卫、绣春刀?’
朱缺心下微微一愣,心下有些了然:‘果然是皇帝亲卫,此时,应该还称为拱卫司,距离设立锦衣卫尚有几年……’
……
那五百拱卫司人马来到庄门前,分为整齐的两列,一人一骑缓缓走来,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剑眉朗目,英气勃勃。
“让朱缺出来说话。”那年轻人驱马向前,朗声说道。
“你是谁?为何带领兵马攻打我一个小小的农庄?”朱缺探头,有些不满的问道。
“我们不是来攻打朱家庄的,而是押送朝廷赏赐和苦力劳役的,”那年轻人仰头,笑着指一指后面,“奉旨,赏赐朱家庄少庄主朱缺五十万两银子,另加一千零一名苦力劳役。
我说朱缺兄弟,打开庄门,接旨吧。”
那年轻人一身贵气,偏生说话好听得很,即便是前来传旨的,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给人的感觉却如沐春风……
朱缺心中略微回想一下,有些了然。
这货…难道是燕王朱棣?
其实,他早已在‘远视镜’里看得清楚,就在这一支五百人兵马后面,拱卫司那一千名大明老兵被人用绳子串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好像一群犯事的囚徒。
另外两名‘犯人’,却是朱大标与铁棠。
朱缺注意到,这二位的身上虽然没有绳子捆绑,但看其脸色,却也是一脸颓丧晦气,心情应该不太好。
朱缺搞不清楚状况,索性开始装糊涂。
“这位军爷,我们一个小小的农庄,岂能承受如此浩荡之皇恩?”朱缺笑眯眯的喊道:“估计是朝廷弄错了,我们就是一群种田的农夫。
各位军爷,请回吧。”
跟朝廷打交道,就算是留一万个心眼儿,恐怕都不算多,更何况,眼下跟他‘合作’的,可是大明洪武大帝……
“朱缺兄弟,无须多疑。”那名年轻人淡然一笑,挥一挥手。
立时,便有二十几辆马车缓缓行驶过来,上面装载了不少鎏金红漆大木箱,上面贴着封条,无外乎‘大明洪武、户部库银’等文字。
“怎么样朱缺兄弟,这下该放心了吧?”那年轻人笑吟吟的说道。
“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而是……这样吧,银子留下,你们走人。”朱缺探出一颗脑袋,甚为拘谨的说道。
那年轻人脸色一僵:“……”
这算怎么回事儿?
“朱缺兄弟,你打开庄门,也好接旨啊。”年轻人使劲揉一揉眉心,无奈的苦笑道。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行,你们人多势众,冲进庄子后,烧杀劫掠、踏毁庄稼怎么办?”朱缺探头探脑的说道。
“不会的,我们是拱卫司的,皇帝亲卫,怎么会……”
“就因为你们是拱卫司的,咱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朱缺也不愿与之多废话,直接怼了回去,“你们拱卫司不讲信用,我可不想惹火上身。”
那五百名拱卫司高手,脸色微变。
凶巴巴的瞪向朱缺。
朱缺也给瞪了回去,口中叽叽歪歪的骂道:“看看看看,咱说什么来着?拱卫司的人不讲信用也就罢了,还不讲理?
老子实话告诉你们,用眼睛瞪人这种事,咱比你们在行多了!”
说着话,还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
这一下,不但那五百名拱卫司的高手脸色大变,就连那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也是一脸愕然与震怒:“朱缺,你想抗旨不遵?”
“谁抗旨不遵了?”朱缺悠然说道,“陛下的旨意,是让你们押送银子,送来一批苦力,咱一样不落的收下就是了。
难道,还要伺候你们这些军爷吃吃喝喝、拉拉扯扯不行?
看来,你们是吃拿卡要习惯了吧?你们这么优秀,皇帝陛下他老人家知道么?你们爹娘知道么?”
还不等那些拱卫司的人发作,朱缺紧接着说道:“银子与苦力留下,你们滚!”
“你!”
“混账!”
“大胆!”
仓朗朗一阵响,那五百拱卫司高手纷纷拔出腰刀,怒目而视,只等那年轻人一声令下,便要踏平这座小小的朱家庄。
“看看,咱说什么来着?”朱缺一副恍然之色,站在墙头,并指大骂:“就说你们不是好人,你们还不承认?
老子刚刚试探两句,你们就原形毕露了?
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山贼土匪假扮的?冒充皇帝亲卫,假传圣旨,你们不要命了?”
庄门前的五百拱卫司人马,一下子被整不会了。
这小子脑子有坑吧?
京郊之地,谁敢冒充皇帝亲卫?尤其是冒充拱卫司的人,是嫌自己命长?
“朱缺兄弟,咱们的确是拱卫司的人,你还是开门接旨吧。”那名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苦笑道。
如果对面是敌军大营,他一言不发,拔刀冲锋就行了,可问题是……对方只不过是一个会种田的农夫,就算口出狂言,大不了最后来一句‘不懂’而已。
还能怎么着?
更何况,这个名叫朱缺的小子,不仅是父皇的‘私生子’,还是一位可让大明粮食产量翻番的‘隐世高人’……
“朱缺兄弟,你不要让弟兄们为难嘛。”那年轻人在马上抱拳说道。
“我不相信拱卫司的人,他们都是骗子!”朱缺直接了当的说道。
拱卫司众人:“……”
大家纷纷看向那年轻人,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凶悍杀意,意思就很明显:‘头儿,下令吧!’
那年轻人微微摇头。
能让大哥朱标吃瘪的人,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年轻人便是四皇子朱棣,虽然性情刚猛,但绝对不莽撞,他隐约猜到,眼下这个朱缺想要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