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四郎掌柜的带领下,朱缺走到‘黄花厅’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当当当,当当。
“谁啊?滚进来。”
里面有人不耐烦的喊道,却还以为是手下的小厮或酒楼的伙计。
朱缺推门进去。
“嗯?这小子是谁啊?谁让你进来的?”那名叫朱昱的锦衣少年皱眉问道。
“就是,这谁啊?”
“吗的,外面那些饭桶都是废物吗?怎么不拦住!”
朱缺拱手抱拳,团团一揖,笑眯眯的说道:“本少爷朱缺,乃此间酒楼的新东家,听说几位小侯爷、小伯爷在此饮酒作乐,特来拜谢。”
朱缺?
醉仙楼的新东家?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陆贤却霍然变色,猛的站起身来,又慢慢坐下,一张脸阴沉的似乎能拧下几滴清水来……
原来是朱家庄上的那小子!
“朱缺,你竟然敢离开朱家庄?”陆贤冷冷的问道,“你不去老老实实种你的田,跑到应天城里寻死来了?”
几名小侯爷、小伯爷这才明白。
朱缺笑着走到陆贤身边,道:“小侯爷,咱是有几桩大买卖要做,手头缺点银钱,这不,就到应天城里找几位投资人嘛。”
说着话,他一把揽住陆贤的肩膀,显得十分亲昵无间:“怎么样,小侯爷有没有兴趣?入一万两银子的股,一个月后连本带息返还一万二千两现银。”
“先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陆贤早就想发作,不过,想到上一次在朱家庄吃的大亏,他还是心有余悸。
同时,眼下他的脖子被朱缺给勒住,根本就不敢反抗,便只能脸色阴沉的大声呵斥:“朱缺,别以为你能将状子递进宫里头,让咱吃了一点小亏,在这应天城里,你这条乡下来的小泥鳅别想掀出几个浪花沫子!
更何况,在座的不是小侯爷就是小伯爷,你敢胡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很硬,腰杆子却很软,让朱缺忍不住就想笑。
不过,这小子所说的‘将状子递进宫里头’……
是什么意思?
朱缺微微一愣,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勒住陆贤的脖子笑道:“看看你这人,上一次咱弟兄见面,你还偷走咱三万两银子呢。
怎么,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几名小侯爷、小伯爷闻言,吃了一惊:‘陆贤偷走三万两银子?’
不过,转念间大家都反应过来了。
定然是朱缺在血口喷人……
“朱缺,别特么的拿自己当根葱,立刻放开陆兄,要不然小爷我给你个痛快!”
“朱缺,你一个种田的小杂碎也敢嚣张?想死了是吧?”
“弟兄们,掏家伙,先弄死这小杂种再说!”
“……”
这帮官二爷,平日间从来都是他们欺负人,何曾被人欺负过?
此刻一看陆贤被勒住脖子,早就火冒三丈,一个个拔出兵刃,踢开屁股下面的檀木椅子,气势汹汹的逼上前来。
朱缺哈哈大笑,放开陆贤的脖子,并十分洒脱的拍一拍手,道:“各位果然正直,善良,勇敢,充满了正义感!
咱平生最敬佩的,就这是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啊!”
说着话,他提起一坛酒,便要给几名小侯爷、小伯爷斟酒。
自然是满脸笑容,一团和气。
这一幕,让那些‘官二爷’更加觉得厌憎,恨不得手起刀落,将其劈成两片……
“滚开!”
“谁喝你的烂酒!”
“滚出去,小爷们还要继续喝酒!”
……
朱缺停下斟酒的动作,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你们这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一众‘官二爷’中间,只有陆贤心头一突突,暗暗叫苦不迭。
他可是前后三次在朱缺手下吃过大亏,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他的手段,绝对狠辣无情,第三次派去的一百零三人,可是连一个都没有回来……
其他少年却毫无察觉。
他们依然在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一个比一个狠厉。
嘭!
一声闷响,一只狗头大小的酒坛,直接砸在陆贤的头上。
陆贤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四肢不停的抽抽着,满头满脸都是酒水、血水与陶泥碎渣……
“继续骂。”朱缺弯腰,在陆贤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酒水,随口说道。
众少年愣住了。
这小子是个狠人啊,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就没有拖泥带水。
“朱缺,你这个杂碎……”一名小伯爷刚一开口。
嘭!
又是一声闷响,距离朱缺最近的朱昱,头上挨了重重一酒坛,与陆贤一样,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半句,直接就栽倒在地上。
手脚抽抽,口吐白沫。
满头满脸都是血水、酒水与陶泥碎渣……
这一下,剩下的那些小侯爷、小伯爷们都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看看手中的兵刃,看看躺在血泊中抽抽的陆贤、朱昱。
然后,有些畏惧的看向朱缺。
这小子随手两酒坛,就砸倒两位小侯爷,竟似毫不在意,还好整以暇的又提起一只酒坛,给自己斟满一碗就,慢慢喝着……
“朱缺,你闯下大祸了!”
“殴打两位小侯爷,这一次,你会死的很难看!”
……
对于这几人的威胁,朱缺似乎毫不在意,他慢慢喝完那一碗酒,动手又倒满一大碗,这才笑道:“本少爷是跟你们谈生意的,你们如此紧张作甚?”
那几人心头大怒:‘吗的,这算谈生意?’
“行不行啊,本少爷还等着回话呢。”朱缺笑眯眯的问道。
“你想跟我们谈什么生意?”一名小侯爷咬牙切齿的问道。
“卖盐啊,不知几位有没有兴趣?”朱缺说着话,向外面招呼一声,“红泥,将咱们的洪武盐样品拿进来。”
一听‘卖盐’两个字。
那几名小侯爷、小伯爷纷纷脸色突变,猛的向后退出一大步,惊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