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国体变更后,社会各界对该校均表示不满,一年还要耗费二十万左右的经费。
民国初年北大的学生李谕见识过,什么报到了从不上课、吃喝嫖赌、吸鸦片、带小妾之类,总之乌烟瘴气,社会影响属实不太好。
严复自然知道学生的种种陋习,不过他认为这不是停办的理由,因为学生都是以前的,而非国体变更后新招的。至于二十万经费,对国家而言只是九牛一毛,更不能作为解散的原因。
然后在他以及师生的极力抗议下,蔡元培终究打消了停办北大的动议。
话说蔡元培这时候想停办北大,但以后反而又成了北大崛起最大的功臣,也蛮有意思。
严复的离职属于北大新旧之争以及蔡元培这一派革命党人与袁世凯北洋之间关于权力的斗争。
吕碧城说:“我偶然间还听到严师傅自顾自发牢骚,‘老家福建已经不可归,上海无从插足,天津过于扰人,北京又危险如是,真不知如何打算,看来日后只能往秦皇岛忍耐孤单了’。”
李谕问道:“连严师傅也觉得北京危险?”
吕碧城说:“我这大半年没怎么出门的,都能感到剑拔弩张的味道。”
李谕说:“要果真去了秦皇岛,真的逍遥快活。回了京,我会问问严师傅的意思。”
此后的严复,成了袁世凯复辟最关键的“筹安六君子”之一,几乎晚节不保。
刚才李谕在报上读到的文章,已经隐隐有为这方面作势的味道。
——
抵达上海后,李谕与吕碧城在豫园住了几天,从美国归来的轮船便抵港了。
李谕亲去码头迎接冯如以及贝尔、特斯拉、乔治·伊士曼。
贝尔带着妻子首先走下轮船,他指着外滩说:“这里给我的感觉很像伦敦或者巴黎。”
伊士曼则已经拿出相机开始四处拍照记录,贝尔立刻拉过妻子,站好后说:“给我拍一张,一定要拍得英俊年轻一些!”
特斯拉则比较讲究,安排自己那位男仆仔细清点行李箱。
李谕笑道:“带这么多东西,特斯拉先生要在中国长住一段时间?”
特斯拉说:“来都来了,不看个痛快岂不太不过瘾。”
冯如最关心自己的宝贝飞机,下船后立刻找李谕问道:“院士先生,您说的飞机厂是建在上海吗?”
李谕说:“在天津。不过以后上海肯定会有起飞、降落用的飞机场。”
冯如说:“原来也不在北京城。”
“天津也不错。”李谕。
就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摆脱北洋政府的干扰,李谕才选在天津,同时可以促成天津早点诞生飞机场,加强北京天津之间的交通。
半年后,袁世凯便会在北京南苑建设南苑机场以及航校,——此处早在晚清时代就已经准备作为飞机场使用。
要是李谕选在北京,肯定会被合并一处。因为就算一百年后,一个城市有两座机场的也屈指可数,何况民国初年北京的城市规模只局限在二环以内。
李谕先带着他们一行人前往汇中饭店用餐。
刚进饭店,贝尔就看到了前台上的几台电话机,对李谕说:“上海已经用上了这么先进的型号。”
李谕说:“早在贝尔先生您发明电话的第二年,上海就有了电话机。”
伊士曼吃惊道:“比东京还有孟买快了那么多!”
民国时期,上海在整个亚洲一直是首屈一指的城市,非常先进时髦。
李谕笑道:“不仅电话,无线电也是最新型号。”
贝尔又问道:“李,伱的住处也有电话吗?”
“当然有。”李谕说。
“一年电话费要多少?”贝尔问。
“四十元,差不多七八十美元的样子。”李谕说。
贝尔道:“价格不是想象中那么昂贵。”
上海的电话费用在民国算很低了,主要是电话公司在做推广,就算商户也仅比普通家庭贵了十元。
而其他城市则要贵上不少。比如广州,私人安装一部电话需要交给“广州市自动电话管理所”350元的初装费,另外每月还要缴6元月租费。当时广州市长月薪不到300元,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装一部电话。
所以除了机关单位以及一些企业,只有非常富裕的家庭才有可能安装电话。
至于公用电话,收费标准是每5分钟计价一次,不到5分钟的通话也按5分钟计算,每次收费0.6元。要是长途电话,每次收费最高可达5.5元。
民国时期想异地恋煲电话粥,得是顶级的家庭,从上海到北京打一小时电话,就要大几十元。
乔治·伊士曼的注意力则在报纸以及沿街看到的海报与照相馆上,他对李谕说:“既然上海这么先进,我想我应该在这里开一家柯达照相机销售公司,负责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