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天岂会看不出邬国庆的想法。
但她毫不在意。
事实上,邬国庆把葛天师叫过来,更方便她一网打尽。
她甚至都没看邬国庆,只是盯着树坑。
陆琮握住她的手,低低问:“怎么了?”
叶晴天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树坑底下阴气很重。”
见陆琮看着自己,她解释道,“槐树本来就是阴气重的地方,邬国庆背后的道士还布置了转运阵和聚阴阵,导致阴气聚拢。”
“阴气越重,邬常安所受的伤害越重,也难怪他只能活过三十岁。”
闻言,邬常安的父母都咬牙切齿地瞪向邬国庆。
他们不用想也猜得到,肯定是邬国庆让道士那么做的。
邬父红着眼睛,就要冲过去揍邬国庆:“为什么你不去祸害你自己的儿子,要来害我儿子?!”
“我要杀了你!”
“邬国庆,你会下地狱的!”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一边朝邬国庆挥拳头。
邬常安连忙拉住他:“爸,您先别激动。”
“有叶大师在呢,叶大师说了会救我,我相信她!”
“我也相信大伯……邬国庆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肯定会得到报应。”
邬父抓住他的手,恶狠狠道:“别叫他大伯,他不配!”
叶晴天扫过满脸激动的邬父和满眼仇恨的邬母,对邬常安道:“放心
吧,你马上就会没事。”
说完,她扬手一抓。
就见坑底有个黄色的东西飞入她手中。
邬常安一家都在紧紧地注视着她。
待看清楚那个黄色的东西,邬常安诧异道:“这是符纸吗?”
叶晴天道:“算是吧,这张黄纸上写了你的生辰八字。”
邬常安瞪大眼睛。
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吸取了他的气运,差点害死他吗?
邬母一听,立刻向叶晴天恳求道:“大师,求求您毁掉它……”
她虽然不知道黄纸上写生辰八字具体有什么作用。
但这张黄纸被埋在槐树底下,而她儿子的快要没命,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
所以她现在迫切地希望符纸被毁掉。
叶晴天点点头,道:“这黄纸邪门的很,肯定是要毁掉的。”
见邬常安一家都盯着自己,她索性给所有人开了天眼。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她手中的黄纸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那黑气就像是一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而邬常安身上的白色气息一直被它吞噬。
邬常安的脸变得煞白。
他旁边的邬母更是吓得几欲晕倒。
叶晴天看了眼邬常安,道:“邬国庆请来的道士在这黄纸上施了邪术,你的气运都被这黄纸吸取了。”
“那个道士又在周围布置了转运阵,你的气运一部分被转给了邬国庆
,让邬国庆变得富贵。”
“一部分则被那个道士自己截取,以此增加他的修为。”
邬常安:“……”
所以他的气运其实是被两个人吸走了?
邬国庆只吸取了他一部分气运,就变得这么有钱。
如果吸取了他的全部气运,那肯定过得更好吧?
再一想,如果他的气运没被吸走,那他岂不是会比邬国庆更有出息?
想到这里,他不由幽怨地盯着邬国庆。
邬父邬母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两人也更加怨怼地瞪着邬国庆,恨不得冲过去拆他的骨头喝他的血。
叶晴天扫了眼邬国庆,道:“你想不到吧,那个道士还把一部分气运截取了。”
“当初那个道士主动跟你提起邬常安是个有大气运的人,其实是他自己需要气运修炼。”
邬国庆的表情变了变。
但想到这二十多年赚到的钱,他又立刻释怀。
就算葛天师有私心又怎么样。
反正他也得到了实惠,他依旧很感激葛天师。
叶晴天见他执迷不悟,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她故意扬了扬黄纸,道:“虽然这东西可怖,但对我来说很容易就毁掉了。”
“而一旦这黄纸被毁掉,利用这东西害人的相关人员都会被反噬。”
她的目光落在邬国庆身上,微微地笑,“你现在怕了吗?”
邬国庆身
体顿时变得僵硬。
他当然怕。
葛天师说过,这黄纸不能被毁,不然他跟葛天师都不得善终。
他死死地盯着叶晴天手中的黄纸,突然扑过去,打算徒手把黄纸抢过来。
叶晴天怎么可能让他得逞,面无表情地掐了个诀。
邬国庆整个人瞬间被定在原地。
“我怎么动不了?!”他惊慌地大叫起来。
叶晴天耸耸肩,道:“我给你施了定身术,你当然动不了。”
邬国庆惊恐地瞪着她。
他没想到叶晴天这样厉害,只是掐个诀就能让他定身。
葛天师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不免担忧起来。
——就算葛天师来了,恐怕也对付不了眼前这个女人。
叶晴天扫过他的脸,似笑非笑道:“葛天师当然对付不了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联系了他吗?”
“我之所以没阻止你通风报信,就是想把他引过来一网打尽。”
她每说一句,邬国庆眼里的恐惧和忌惮就更多一分。
叶晴天嗤笑:“现在怕有什么用,当初打算害你侄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她也不想再废话,直接对着黄纸念咒,就要毁掉黄纸。
邬国庆见状,不由大叫道:“不,你不许动它!”
黄纸要是被毁,那他肯定会死!
他身体动不了,无法上前阻拦叶晴天,只能冲他的老
婆孩子吼道:“你们 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东西抢过来啊!”
“你们这么多年的富贵生活,都是因为有这东西!”
“难道你们想回到以前那种又苦又穷的日子吗?”
他妻子殷红和两个孩子面面相觑。
殷红没有动。
大女儿犹豫了下,想到邬国庆差点害死邬常安,也没有动。
母女俩之前其实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