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姑娘这话一出,樊老农就觉得老大尴尬,赶忙跟乔画屏赔不是:“……您别介意,我这闺女,是由奶奶带大的,就有点……”
樊老农说不下去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闺女,说这话是有点不过脑子。
他又气又恼的瞪了自家闺女一眼。
人家乔娘子好心捎他们进县城,甚至那善医堂的掌柜,还因着乔娘子的关系,待他们分外亲切,拿药的时候更是算他们便宜了不少。
他们等于是承了人家乔娘子两次人情,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樊家姑娘却觉得自己爹有点莫名其妙。
这老婆婆多可怜啊。
那老婆子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樊家姑娘一番,一把抓住了樊家姑娘的手,看上去感动的很:“小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她重声道,“比某些人要好多了!还当着孩子的面呢!”
樊家姑娘情真意切的反握住那老婆子的手:“婆婆哪里话,想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乔画屏心道,若非她是当事人,她可真要夸一句,好一个善解人意啊。
樊老农简直尴尬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急眉赤眼的跟想乔画屏解释:“乔娘子,这……”
梅清曜却已是起了身,高声道:“方才是那个婆婆非要碰我,非亲无故,我娘担心我罢了!”
梅清昱也冷冷的开口:“可不就是?眼下世道乱得很,连我们这样的孩子都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位姑娘,你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娘?”
梅清晃坚定的跟哥哥们站在一处:“就是!况且我娘先前还帮过你,你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你就不觉得臊得慌?”
梅清映没有哥哥们嘴皮子利落,但她人小也不输阵,小手指在脸上刮了刮脸皮:“羞羞!”
茶楼里不少人都看了全场,自然也知道谁是谁非,他们对着樊家姑娘指指点点起来。
樊家姑娘一愣,脸慢慢烧了起来,她强行辩解道:“一码归一码……”
这樊家姑娘臊没臊得慌不好说,但樊老农却是臊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他这闺女,真是平日里被他惯坏了!
乔画屏觉得四个儿女护着自己的样子分外窝心,她简直是心花怒放,也懒得跟樊家姑娘计较什么。
她笑眯眯的起身:“行了,吃得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了。”
四个孩子乖巧应声:“好的,娘。”
樊老农看着乔画屏领着四个孩子扬长而去,又急又羞又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啊!”樊老农看着闺女,又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只能重重叹气。
樊家姑娘噘了噘嘴,还有点气那姓乔的竟然带着四个孩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她没脸。
乔画屏心大,再加上几个孩子也替她谴责了那樊家姑娘,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
她眼下惦记着,是找昆叔帮忙,看看昆叔认不认识合适的,能到家中去教她家几个崽崽读书的先生。
因着她家的院子还没修葺好,这事也不算急,只是乔画屏打算先托昆叔打听着,毕竟合适的先生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着的。
昆叔一听,就把胸膛拍的震天响:“乔娘子,这事你算找对人了。托你的福,我们这个月业绩涨了不少,你只管放心,这忙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心尽力的!”
听昆叔这般保证,乔画屏笑着点头。
昆叔又想起什么:“……对了,我想起来隔壁不远处立刀胡同里,有位老秀才,好像正得闲。乔娘子你跟孩子们先坐,喝口茶吃点点心,没多久的事,我去帮你问上一问。”
乔画屏跟几个孩子原本就是在茶楼吃了一肚子茶水点心,不过昆叔盛情难却,乔画屏只好谢过昆叔,带着几个孩子坐在了后院的花厅中休息。
正好成衣店的掌柜把衣裳都送了过来,乔画屏趁着这个空挡,把她订的那十来件衣裳都一一对照了下,没什么错处,这才又叠了起来。
只是,昆叔还没回来,邬家三公子邬又榕倒是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了。
他看着极高兴的样子:“乔姑娘,我刚从省城那边回来,听说你带着孩子们来县城了?……今儿玩的可还好?”
乔画屏笑着递了杯茶过去:“挺好的,吃了不少东西呢。”
邬又榕高兴的接过茶,一饮而尽。
看着那模样,好似还想喝。
乔画屏又给邬又榕倒了一杯,邬又榕又高高兴兴的一饮而尽。
喝茶竟是喝出了饮酒千杯不醉的气势。
喝完这杯,邬又榕又有些期待的看向乔画屏,水杯往乔画屏那推了推。
乔画屏差点笑出声:“三公子,再喝你该一肚子水了。”
喝水喝的太急,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