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狐疑的看过去。
樊荷花口干舌燥,强作镇定,手有些僵硬的把凳子扶了起来,强笑着辩解:“我就是,就是被吓到了……”
旁人都没多想。
只当樊荷花胆子小,被贼人给吓到了。
殊不知,樊荷花确实是被吓到了,她的心在胸膛里疯狂跳动,却并非是因着贼人的可怕,而是——
她先前当着几个地痞混混的面,同旁人谈起过流金村那又美又富的小寡妇!
当时那几个地痞混混的模样,就像是意动了!
他们,还,还真的去了?
樊荷花整个人都吓到了。
她面上强装出镇定来,手上却忍不住攥紧了自个儿的袖子。
不——这事不能怪她!
她,她也不过是跟人多聊了几句家常罢了!
这坏事又不是她干的!
贼人去爬墙也不是她指使的,就、就算那些贼人到了公堂上,也不能说是她指使的啊!
这般一想,樊荷花勉强定下神来。
却听得方亭江有些着急的问:“乔姑娘——我是说,就方才二婶说的那寡妇,没事吧?”
樊荷花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方大哥认识那个姓乔的?!
二房媳妇也琢磨出味来,她有些吃惊的看了方亭江一眼,又看了邵氏一眼,最后又瞥了樊荷花一眼。
她像是猜到了什么,睁大眼说不出话来。
邵氏只觉得难堪极了。
手里原本要擦汗的帕子,被她攥得七扭八歪的。
但这会儿,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咳,那寡妇种田是把好手,先前阿江去问过。”邵氏勉强笑着解释。
二房媳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
看着是信了。
但到底信不信,大概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二房媳妇语作轻松道:“那小寡妇啊,我看着是好得很呢,马车赶得那叫一个溜,应该是没受什么伤……听说她厉害得紧,那几个贼人都是她射伤的呢!……哎呀,这世道寡妇不容易啊,要是自个儿不带点防身本事,那铁定要被人欺负了去。”
邵氏胡乱附和了几句。
二房媳妇说完这桩八卦,见着屋子里氛围怪怪的,知趣的道了一声“我屋头还有事,就先回了”,赶忙溜了。
屋子里一时之间氛围怪得很。
方亭江莫名烦躁又胸闷。
他倏地起了身,沉闷的丢下一句:“地头还有事,我去看看。”
快步出了屋子。
樊荷花呆愣当场。
邵氏只觉得越发尴尬,说了些打圆场的话,樊荷花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
乔画屏这一路十分招摇的来了县城,她赶车赶的不快,有些好事的百姓甚至跟在后头一路来了县城,这一排的队伍,颇为壮观。
等到了县城,差不多是晌午了。
大晌午头的,县太爷正在跟小妾温存呢,就听得外头小厮来报,说有人来报官。
县太爷脸都拉长了,谁这么不知趣,大中午的来烦人?
“就说还未到开衙时间,让他在外头等!”
县太爷不高兴的大喊。
小厮隔着门,颤巍巍的:“可是,可是那女子,直接把贼人给捆了送了过来,后头还跟了好多看热闹的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