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这才觉得裤裆凉飕飕,连忙把裤子给提起来,一张脸臊得更红了,他的工友连忙把腰带和外衫还给他。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总算重新收拾好,牛大力也差不多恢复过来,道:
“医师医术果然高明,刚才我们不信你的话多有得罪,你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陈景恪摇头道:“没事儿,病好了就行。”
牛大力又问道:“不知我这是什么病啊?”
陈景恪想了想道:“你可以叫它我思病。”
牛大力疑惑的道:“我、思、病?这是什么病?”
陈景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心理疾病,干脆就说道:“简单说就是你认为你的手放不下来,所以它就放不下来了。”
牛大力更加的疑惑,不只是他,周围人也同样如此,唯有姜子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晦涩难懂大家就越认为厉害。听不懂那是自己太浅薄,要不然人家能当医师吗。
牛大力也不问病情的事情了,而是问道:“那还会不会再犯呀?”
陈景恪摇头道:“基本不会再犯,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以后该吃吃该喝喝,该干活干活。”
牛大力高兴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他摸了摸口袋有些扭捏的道:“不知需要多少钱?”
陈景恪看得出他手头拮据,就说道:“一文钱的诊费即可。”
牛大力惊讶的道:“啊,这么便宜?”
旁边有人喊道:“陈医师可是个大好人,只要不买药,在他这里看病都是一文钱诊金。”
牛大力又是敬佩又是羞愧,道:“刚才我还怀疑医师在耍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陈景恪笑道:“换成我也会怀疑的。行了,病也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牛大力千恩万谢的带着工友离开了,围观的人一边夸陈景恪医术好医德高,也一边散去。
送走这一波病人,陈景恪才向孙奕行礼道:“孙大师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我正准备今日晚一些去取的。”
孙奕笑道:“知道你这里忙不一定能走开,我那边反正也闲就干脆给你送过来了。”
姜子安也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姜子安见过陈医师。”
陈景恪正疑惑的时候,孙奕介绍道:“这位是尚药局的姜直长,圣人派他来处理椒疮之事。”
“见到你的药方之后就想来拜访,我就自作主张带他过来了,还请医师勿怪我多事。”
姜子安接话道:“是我求孙大师带我来的,陈医师若要怪,就怪我好了。”
陈景恪笑道:“两位这是哪里的话,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有同道来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里面请。”
于是一行人来到店内,蒙安冯保搬来凳子,依莲依荷拿来杯子茶水。
孙奕先是拿出了表湖好的字,当场打开让陈景恪验货,确定无误后一手交还契约书一手交字。
对他的手艺陈景恪是赞不绝口,难怪能被称之为大师,表湖的确实非常好。
接下来就是匾额,一番检验之后陈景恪同样满意。邵桥也果然不愧是制匾大师,完全把飞白体的精髓给凋刻了出来。
然后在孙奕带来的人手帮助下,把这块匾额挂在了大堂的正中央。
至于为啥挂在大堂里面而不是店铺外面,很简单,一来怕被人给偷走,二来风吹日晒雨淋也会折损牌匾寿命。
陈景恪可是准备把这幅字和牌匾当成传家宝传下去的,如果能传到千年之后,那可真就是千年老字号了。
把这些都忙好,众人才重新坐下开始闲聊起来。
姜子安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在尚药局如何听两位奉御对陈景恪的盛赞,到了万年县面对椒疮时候是如何的束手无策。
最后见到陈景恪的药方是如何的高兴,并表明今天过来纯粹是为了表示感谢。
陈景恪也没想到,那天见到的三个御医竟然有两个是奉御,对他们的夸奖很谦虚的表示过誉了当不起之类的。
谈起椒疮他也没有隐瞒,详细介绍了该病的发病原因、治疗原理、防治办法等等。
还拓展性的介绍了一些其它常见眼疾的治疗方桉,无偿的给了姜子安好几个治疗药方。
姜子安对他更加的佩服,也更加恭敬。
作为回报,他也讲了一些自己行医时候遇到的特殊情况,大大弥补了陈景恪经验上的短板。
两人也是越谈越投机,聊的也越来越多。
期间姜子安请教了一些自己积累的疑问,以及某些耳目口齿相关的疑难杂症。
陈景恪都一一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跨越一千多年的见识,让姜子安彻底被折服差点就要端茶拜师,被陈景恪极力阻止才作罢,即便如此他也处处以学生自居。
不过随后陈景恪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个请求:“拨云锭虽然使用方便,但药方里有数种名贵药材价格昂贵,不是所有人家都能负担得起。”
“如果可以请上奏圣人调拨一批药材,帮百姓治疗此病渡过危机。”
姜子安恭敬的道:“医师仁心让学生佩服,回去我就把此事禀明圣人。”
……
回去的路上姜子安魂不守舍,嘴里还念念有词。到万年县衙他第一时间就钻进了自己住的客房,把刚才谈话的内容全都写了下来。
然后拿着反复研读,又修修改改好几遍才算满意:“这可都是传家的技艺啊,陈医师医德高尚,吾不如也。”
想起陈景恪的嘱托,他又提笔写了一份奏折,把详细过程全都写了下来。
他没有给自己揽一点功,直说自己无能为力有负圣恩。然后稍稍表扬了一下太医署的同僚,剩下的都是在夸陈景恪。
最后把陈景恪请求朝廷送药的事情着重写了下来。
奏折写好后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