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感激。
甚至因为此事,他对李明达更多了几分佩服。
毕竟这是一个平白落好处的机会,他又没有办法求证真假。
李明达就算说是她举荐的,他也不会知道。
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这等人品实在让人敬佩。
之后李明达就再次返回宫中,陈景恪虽然依依不舍,却也没有阻拦。
婚期已定,她是想趁出嫁前多陪陪李世民。
尽管婚后她也一样能自由出入皇宫,可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陈景恪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很是支持她的做法。
腊月二十八,陈景恪这一世的父母顺利到达长安,随行的还有两个兄长和姐姐姐夫。
说是一大家子都来了一点都不夸张。
陈景恪出城迎接。
这次见到他,父母兄弟比之以往更加的疏远客气,甚至能看出一丝敬畏来。
陈景恪心下叹息,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子非他所愿,却不受他控制。
小时候家穷,尤其是婴幼儿夭折率居高不下。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表现出自己的不凡。
且作为一个灵魂上的成年人,他也很难装扮成幼儿哄骗父母。
于是疏远难免就产生了。
随着他表现的越来越自立,这种疏远就越深。
直至现在,父母兄弟看他敬畏多于亲情。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三,你又长高了,比以前黑了。”
陈景恪转头看向旁边说话的年轻女子,心中升起一股温馨之情,笑道:
“是啊,倒是姐姐比以前白多了。”
这个女子正是他这一世的姐姐,陈妮儿。
陈妮儿并不是她的大名,甚至都不能算是名字。
准确说她没有名字,妮儿是长辈平时对她的称呼,渐渐的就变成了名字。
前面说过,在农村父母去地里干活,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家中的孩子都是稍微大一点的照顾小一点的。
陈妮儿两岁多就开始照顾弟弟,陈景恪出生的时候她才五岁,就要照顾三个弟弟。
陈景恪表现出不凡的时候她才六七岁,即便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很多东西也并不是太懂。
所以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自己的弟弟很厉害。
再加上陈景恪赚钱后,大家的生活有了直接改观,她就更亲近这个弟弟。
而陈景恪对这个一手拉扯他的姐姐也非常亲。
可以说在这个家庭里,和他关系最好的就是这个姐姐了。
哪个女子不爱美,听到弟弟夸她变白了,陈妮儿很是高兴。
嘴上却说道:“那是,这些年姐姐净享福了,可不就变白了吗。”
“不过比起城里的人还是有些黑,看来这辈子是没机会变成她们那样了。”
陈景恪笑道:“干吗要和她们比这个,咱们就比谁家日子过的更好,谁男人更疼媳妇,谁孩子更乖巧可爱。”
陈妮儿掩嘴笑道:“我和他们比弟弟,她们哪个有我这样厉害的弟弟。”
旁边那个怀抱孩子的男子说道:“是啊,她天天都把弟弟挂在嘴上,弄的人家看到她都躲着走。”
陈妮儿说道:“她们那是嫉妒。”
陈景恪心下莞尔,说道:“只要姐夫你不躲着就行……幼,这是豆芽吧,都长这么大了,来舅舅抱抱。”
小孩子认生,躲在父亲怀里不让他抱。
这个男人是他姐夫姜雨生,顾名思义下雨天生人。
是陈景恪亲自为姐姐挑选的丈夫,家里在前朝就是本地小吏,不算富但也不穷。
姜雨生为人正直,待人也很和善,在本地算是比较抢手的那种男人。
不过陈妮妮儿也不算差,从小跟着陈景恪读书写字。
这一点在小县城实在太难得了,在他们那里女子能读书识字的屈指可数,符合年龄的就更少了。
再加上她有个好弟弟,也同样是本地挑着嫁的人。
姜雨生家里自然是欣然同意了这本婚事。
婚后夫妻和睦,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平澹中自有他人求之不得的平澹幸福。
因为陈景恪的关系,两人要孩子比较晚。
豆芽是二胎,今年也才三岁多。
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属于晚婚晚育了。
“大郎呢,没跟过来?”
姜雨生笑道:“不能都带出来啊,要留一个在家里陪老人过年。”
“大郎年龄大一些,就把他留家里了。”
陈景恪点点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先回家去。”
于是一行人下船转乘马车往长安而去。
远远看着长安城,陈妮儿有些失望的道:“这就是长安啊,还没有洛阳城墙高大呢。”
陈景恪解释道:“洛阳乃四战之地,城池修筑的更加高大坚固。”
“长安地处关中腹地,四周有险关把守敌人很难打的进来,故而城池修的并不是很高。”
隋唐长安城墙才只有五米多高,和其他朝代动辄十余米的都城相比,是非常低的了。
和军事要塞一般的洛阳城墙相比,那更是显的低矮。
当然,在唐朝洛阳的地位并不比长安低,乃东都。
陈景恪带着陈妮儿他们去过几次洛阳,所以他们并不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不过进入长安城他们还是被这里的繁华给震惊了。
陈妮儿的评价是:“比洛阳人多,街道更宽敞,也比那里更繁华。”
一路来到光德坊,亲眼看到了隔壁西市的繁华,几人才真正感受到长安和洛阳的不同。
到了门口,蒙安、冯保等人早已经等着了,见到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
蒙安、冯保他们都是熟人,自不用介绍。
在介绍依莲依荷的时候,陈景恪只说是店里请来的帮手。
老何两口子则是他义女兼徒弟的阿翁和阿婆,顺便来店里帮手。
并没有说他们是买来的仆人。
这让四人都非常的感激,同时也卸下了心中的担忧。
毕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