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羽离去后。
周定法哼了一声,鄙夷的扫了简春雨等人一眼:“狗眼看人低。”
丢下这句话,周定法只觉神清气爽!
刚才简家人可将他气个半死,现在看到齐羽这帮蠢亲戚吃瘪。
他心里面就两字——痛快!
如果是以前,被人当面痛骂,简春雨早就使出泼妇劲对骂了。
可今天,她一阵莫名的心虚。
她看了老父亲肖玉荣一眼,就看到老父亲仿佛年轻了十来岁一样,紧巴巴的跟在了齐羽身后,不断的凑上前笑着跟齐羽说着什么。
那谄媚的样子,让她内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了。
她身为肖玉荣的女儿,当然知道肖玉荣的性格。
老爸可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舅妈,你腿的风湿病现在好点没有?我扶你。”她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搀扶住慢慢走路的阮秀珠。
她突如其来的殷勤劲,可将阮秀珠惊得直眨眼睛。
对于这个侄女的脾气,阮秀珠当然清楚,可是向来鼻孔朝天,最势利眼不过。
其他简家人的态度,也是迅速转变,对阮秀珠热情得不得了。
阮秀珠本来内心有点感慨,感觉齐羽这女婿跟从前不一样了,有点出息了。
突然就被一帮亲戚众星捧月的簇拥着。
她都有点不适应。
阮秀珠眨巴眨巴眼睛,询问的眼神看向女儿简灵犀。
简灵犀眉头舒展开,眼睛里闪着光亮。
“妈,看来是齐羽在医院里找到关系了,爸的病你不用担心了,医院那边可是连手术费都免了……你女婿呀,有出息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简灵犀眼睛里闪着光亮。
简春雨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一声没吭。
就在这时候,医院大厅外面传来摩托车的急刹声。
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急匆匆的拿着一个黑色袋子走进来。
正是明辉五金加工厂的徐会计。
她一进来,看到周定法的身影,脸上露出几分愧疚。
“周厂长,我……路上出了点小问题。这三万块钱,你拿给齐厂长!”徐会计急匆匆的从袋子里拿出三万块钱,递给周定法。
周定法这时候已经气消得差不多了。
他点点头,淡然的接过三万块钱,随手递给简灵犀。
“虽然医院方面减免了手术费用,但齐厂长对我们明辉五金加工厂有非凡的贡献。这三万块钱,算是我们厂的一点心意。”
周定法这番话,十分的凡尔赛。
仿佛三万块钱在他手里不是钱似的。
其实他内心里也在滴血,现在五金厂的资金也紧张啊。
但是无论如何,他可不能将这钱收回去。
必须要在齐羽这帮势利眼亲戚面前,把齐羽的面子给撑上去!
等周定法带着徐会计洒然离开,简灵犀摸着面前的三万块钱,神情也不淡定了。
毕竟,这可是三万块钱!
而秦厂长走得又急,她想要拒绝的时候对方都走远了。
简春雨等人,此刻只感觉脚在打飘。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都傻眼了。
他们只感觉心灵遭到了重大冲击。
不久前,他们还质疑过齐羽,觉得齐羽嘴里的三万块钱,根本就是找了个借口。
现在,简灵犀手上的三万块钱,就像是三记耳光。
扇得他们脑子嗡嗡的。
他们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念头——这个齐羽,好像是真的有大出息了!
比起呆若木鸡的简春雨等人,简灵犀却步伐越走越轻快。
她身边的老母亲阮秀珠,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嘴里面不住的念叨着,“齐羽这孩子,出息了啊。”
……
1999年的中海,风云变幻。
在中央继续深化国企改革,将房地产作为支柱型产业的政策背景下。
中海市的民营企业爆发出了惊人的活力。
民营企业一片欣欣向荣。
但对于明辉五金加工厂来说,最近的日子却比较难受。
在柒元五金厂的不断进攻下,中海市彩钢瓦市场不断被吞食,留给明辉五金厂的生存空间迅速缩小。
最近已经足足四天时间,明辉五金加工厂已经一单生意都没有接到了。
这样就算了,柒元五金厂还不断的拿出高薪,来挖明辉五金加工厂的熟练工人。
这分明是要将明辉五金加工厂赶尽杀绝的节奏。
整个明辉五金加工厂高层,压力极大。
“……厂里面有个老油子,又说我们厂不稳了,煽动厂里面的人去柒元五金厂。被我狠狠揍了一顿!”黄毛跟齐羽如此通风报信。
“齐厂长,是不是停工一段时间?我们库房的彩钢瓦已经有大量库存积压,货都要溢出来了。继续生产的话,我们前面一段时间积累下来的资金都要耗尽……”车间冯主任忧心忡忡。
“齐厂长,这种情况我无能为力,不过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周厂长嘴里面说支持齐羽,但眼神里面的忧虑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仅仅是黄毛、周厂长这些人给齐羽带来了坏消息,简学潮等销售人员在外面也是四处碰壁。
各种坏消息接踵而至,一下子打断了明辉五金加工厂欣欣向荣的势头。
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这浴火重生的五金厂扼杀掉。
一片惊惶中,只有齐羽稳坐钓鱼台。
不管内外部有何等压力,他都极力要求五金厂生产不能停,厂里面工人三班倒的制度不能改。
面对他的坚持,不少明辉五金厂的工人都颇有怨言。
如果不是齐羽钱给得到位,不时对厂里面的人员进行各种激励。
整个明辉五金厂的士气早就垮了。
这一天,明辉五金加工厂的高层开会时。
冯主任拿着一叠报纸急匆匆的赶进会议室。
“周厂长、齐厂长,你们看看今天的报纸!”
他将一叠报纸,分别递给齐羽和周定法。
这九十年代,许多工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