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无力的垂下。
她的手腕顿时一轻。
陆……陆迟墨?
黎漾猛地的睁大眼,透过发红的眼睛,她看到了男人双眸紧闭,似是失去了意识,而唇边全是鲜红的血,极致的色彩,带着令人惊悚的邪肆。
“陆迟墨,你怎么了?你醒醒!”
她哭喊着出声,伸手想要替他擦拭掉唇边的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不要碰他,他受了内伤!”
黎漾听闻,吓得一动不敢动。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的没用,除了掉眼泪,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
“千万不要动他,会没命的,我马上叫救护车。”
盛天宸看到这种状况,一边连忙提醒着黎漾,一边伸手去摸手机,拨出了急救电话,报出了地址。
就在这时,江边又浮过来一个人。
待那个人上岸,黎漾泪流满面的哭喊,“顾夜白,快救救陆迟墨吧!”
大桥上,传来阵阵警车的鸣笛声。
“该死的。”
“先撤!”
两方的人顿时停止了交战,把受伤的同伴拉上了车,开着车迅速离开现场。
远处,一辆车隐匿在夜色中,远远的看着这边
发生的一切。
本来是打算亲手动手的,却不想刚一来,就看到陆迟墨的车被撞到了江里,省了他不少力,刹那间,心里涌出一股难以置信的,类似痛快的感觉,唇畔扬起了一抹弧度。
陆迟墨,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只有你死了,她才会属于我一个人。
他在警笛的鸣响中,一手捂着胸腔处的位置,一手转动方向盘,转动了很大的弧度,掉头离开。
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消失在夜色中,和迟迟赶到的警车擦肩而过。
他从后透镜里看了眼警车,唇畔的笑容越发的深。
没走多远,一道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车内响起。
他看了眼那排熟悉的电话号码,把车稳当的停在路边,在手机响第二遍的时候,按下接听键。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里便率先传来女人的一声轻笑,“尹少,不知道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你还满意吗?”
听到季子琪的声音,尹少森同样笑了一声,果然古人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最毒妇人心,季子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她宁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哪怕是,自
己最爱的男人。
她宁愿承受那种把自己的心给剜掉的疼痛,也不会让别人觉得痛快,“季小姐,没想到你还当真做的出来,这次,除非出现奇迹,否则陆迟墨是绝对没有可能活下来的。”
季子琪躺在医院里,手背上扎着针,她心里越是痛,脸上的笑容越是漂亮,“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奇迹呢?”
尹少森笑着说,“真巧,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尹少满意就好,那我就不打扰尹少了,先挂了,拜拜。”
挂断电话,季子琪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手指紧紧抓着手机,目光冰冷的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陆迟墨,这都是你逼我的,逼我的,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是你不要的!
你不是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一个黎漾就好吗,那你们就抱着一起死吧!
我成全你们在黄泉路上相逢,所以,你其实该感谢我,不是吗?
很快,我还会把你们的儿子女儿,给你们送过来的,等着吧,你们一家人会团聚的,再耐心的等一会会儿,我就会让你们团聚。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陆宅的佣人
席妈拎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看到了女人看向窗外寂寥的身影,开口喊了一声,“季小姐。”
季子琪听闻,转过身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佣人身上,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说话的声音更是细若游丝,“席妈,阿迟呢?”
“少爷,少爷他……”
席妈支吾了老半天,才说道,“少爷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最近发生的事情多,老先生也去公司处理事情了。”
言下之意,就只有她这个老妈子,可以陪着她。
席妈说完,偷偷打量了一眼季子琪,见她没有表现出半点生气来的样子,一颗心才松了下来。
也对,她已经和少爷结婚五年了,一直住在陆宅,对陆宅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和气,平时总是挂着温淡的笑,一点架子都没有,也从来就没有见她发过脾气,别说有多招人喜欢。
特别是老爷,待她简直比亲闺女还要好,可偏偏呢,少爷是五年如一日,对季小姐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从没有给过一个笑脸。
甚至都不允许别人叫她少夫人,还要喊她季小姐,这对于一个妻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啊,可季小姐,却只是笑笑的说
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哪个女人都这样了,还说没关系,怕只是坚强隐忍吧,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都心疼。
这些也就算了,重点是少爷平时根本不回陆宅,好的话,个把月回来一次,不好的话,三两个月都见不着人影,就是好不容易被老先生叫回来吃饭,也是黑着一张脸。
从踏进陆宅到离开,哪怕是在吃饭的席间,都全程没有过一个好脸色,尽管她知道少爷的性子打小就冷漠孤僻,可面对一直陪伴在身侧的妻子,没必要一幅仇深似海的模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季小姐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季小姐的脾气那么好,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得罪了少爷,少爷要这般不近人情,甚至还在外面抢别人家的老婆,完全不顾季小姐现在有孕在身。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少爷的所作所为,让陆宅里的好多佣人都看不过眼了,在私底下小声嘀咕议论,前天被季小姐不小心听到后,个个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