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女回家把遇到少年叔侄的事与阿梨说了。
“中毒了?”
“说是中毒了,无药可解,没几天活头了。那少年急着给他叔治病,看我行事大方,钱包又鼓着,就动了念头。说来也是一对可怜的叔侄,我们过去时,房东老太太正在驱赶他们,因为他们没钱交租了。”
阿梨思考着对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点点头:“行,吃过饭,你们就过去看看。不过能不能解,我现在也说不好。”
如果真是什么厉害的毒,她也不能保证能不能解。
“我也是这么说的,先去给对方看看。”
吃过饭,陈小女就带着阿梨去了少年家。 少年家里中午破天荒的吃上了肉,看到陈小女过来,少年嘴角弯弯的:“阿姨,您来了。”
“洋洋,这是我女儿阿梨。阿梨,这是洋洋,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少年。”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阿梨对他笑笑:“你叔呢。”
一个中年男人划着轮椅出来。
“麻烦你们走这一趟。”中年男人笑着:“你们都是好人。”
阿梨看着中年男人的脸,不由陷入了沉思。
暗思,这江老的基因这么强大吗?都不用鉴定,都可以确定对方肯定跟江老有一定的关系。
莫非是三叔。
“阿梨,这位是元庆叔叔。”
“你好。”元庆对着阿梨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麻烦你了。”
阿梨打量着对方。
对方的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脸颊骨都凸了出来。
双腿
没了, 只有两根大大的裤管落了下来。
阿梨眉头紧紧的锁着,元叔叔这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现在不是问对方什么情况的时候,是要查出对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阿梨让对方伸出手,她要替对方把脉。
元庆把手伸出来,阿梨皱眉,对方的脉象絮乱,一时之间,阿梨可以确定对方是中毒之相,但具体是中了什么毒,她没有看出来。
“元叔叔,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阿梨问。
“有十多年了。”元庆说:“只不过刚开始毒性都在腿部,为了不让毒性蔓延到其它部位,忍着痛把双腿给锯了。 ”
陈小女听了震惊不已。
这需要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才敢面对这些。
“发作时有什么状况。”
“就是双眼一黑,突然就晕了过去。有时还会觉得疼痛难忍,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咬一样。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这个毒是什么毒。”阿梨确实没有看出来,这种毒,毒性可以达到这么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还在暗处给元叔叔投毒。
要么就是毒性并没有除根,毒性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但长年累月下去,也会耗掉人的精力与机能。
“医生说,我叔身体里的机能已经耗的差不多了,再不入院做一些根治,可能活不过这个月了。阿姨,这位姐姐,麻烦你们救我叔。我是我叔在茅房跟前捡回来的,也是叔把我养大的
。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爸,我不能看着他现在这样,而什么都不做。”
“你叔现在这个情况,我现在也不好断定,不过我有个朋友对于毒性方面,有一定的认识,可以让她给看看。”
“白姑娘,我的身体情况我知道,真的没必要再折腾。在临死之前,能遇到你们这些好心人,我已经是十分开心。 洋洋,不要再为难人家,叔的身体自己清楚。”元叔叔听阿梨要叫朋友过来,拒绝了。
“你不要那么悲观。”阿梨轻轻一笑:“兴许就能解了你这毒。叔,你跟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好像。”
“真的?”
“是的,对方一出生就被人换了身份,在外面流离失所几十年,是近才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只不过他的遭遇可能比你幸运点,他有了家室,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元庆不明白阿梨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你与他长得很像,而丢失孩子那家人,当年一共丢了两个孩子。叔,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元庆听着有些动容。
他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十八岁以前,他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长大,再然后,他们让他去干一些坏事,他不肯,他们就对他用尽了各种手段。
当年他要是肯服软,也不会让自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我能见见那家人吗?”元庆觉得,如果死之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也算死无遗憾了。
“我也不能确
定你们有没有关系,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等你回家,等着看你一眼。”
“是呀,叔。你前半生过得那么辛苦,说不定在世界的另外一边,真的有人在等你回家。”
元庆笑了,眼角眯起。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不管白姑娘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对方也是一片好心。
“那就麻烦白姑娘了,希望不要辜负白姑娘一片好心。”
得到元庆的允许,阿梨很快把元庆的事情告诉了江南。江南得知对方有可能是他三叔后,带着人立马就过来了。
身为江家人,几乎是一眼就确定,对方肯定是三叔。
二叔和三叔之间,没有很像。确切的说,三叔更像奶奶,特别是那双眼睛,但整体看起来,二叔和三叔之间,还是有五分像。
三叔和他爸长得像,面部线条更为柔和一些。
江南怔怔的看着对方,看着元庆的双腿没了时,眼神都是红的:“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毒性发作,医生也没有办法,建议我锯掉去。为了保命,我只能选择失去双腿。”元庆说。
“谁给你下的毒。”
元庆沉默了:“算了,你们回去吧。他们不是好人,背景很大,你们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