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管家为难地站在原地,“少奶奶,这是夫人的意思,要不您让小少爷待一段时间在夫人身边。”
客厅的门被打开,李韵苓抱着瀚瀚走到花园檐角处,瀚瀚这会哭累了趴在她肩上睡得正熟,李韵苓把孩子交给保姆后大步走来,“吵什么,没看瀚瀚睡着了吗?”
萧管家见状,赶紧退开身。
“妈。”
“我不是你妈,”李韵苓直截了当地打断傅染的话,“成佑在时我才是你妈。”
傅染脸色掩不住得怅然,尽管知道这是李韵苓心里的意思,她沉默片刻后,声音带着些微讶异,“那按照您的意思,瀚瀚也不该是您的孙子。”
“那不一样,瀚瀚跟成佑有血缘关系,如今成佑走了,你对我们明家来说,就什么都不是了。”
傅染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李韵苓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她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这便是,人与人之间最淡漠的关系了。
李韵苓回头瞅了眼,“我要抱瀚瀚上楼睡觉,你也赶紧回去吧,我是不会把瀚瀚给你的。”
“您就不怕这件事闹开吗?一旦到了法庭,瀚瀚也只会判给我。”
李韵苓满脸不屑,“你大可试试,傅染你在外是怎样的名声你也不是不知道,况且你真想弄得满城皆知?受伤害最大的到头来还不是瀚瀚?”
说完,李韵苓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过身后大步离开。
傅染两手抓住栏杆后使劲摇晃,“妈,您把瀚瀚还给我,您别走!”
萧管家抱着瀚瀚在客厅门口,孩子听闻叫喊声被惊得小手乱挥,又使劲哭闹起来,李韵苓侧过来瞪向傅染,“你还想吓着孩子吗?”
傅染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手掌用力捂住嘴,眼看着李韵苓抱起瀚瀚后走进屋内,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真正是有口难言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淌,砸在了手背上,傅染看到萧管家把瀚瀚交到李韵苓手里,沉重的大门渐渐掩上,傅染喉咙口疼痛难忍,扯开嗓门喊道,“瀚瀚!”
她跑到围墙处,眼里,只有那扇紧阖起的朱红色大门。
“非要闹成这
样吗?”傅染喃喃道,她把李韵苓当成亲人,可亲人跟亲人之间,也必须要到拔刀相向的这一刻吗?
瀚瀚,傅染是绝不会放手的。
李韵苓抱了瀚瀚上楼,可孩子些许是不习惯,哭闹不止,约莫个把小时后一个电话打到明家。
萧管家听闻后赶紧把话筒递给李韵苓。
“喂?”
“喂您好,请问是明擎瀚的家属吗?”
李韵苓把孩子交给萧管家。“我是。”
“明擎瀚才打过预防针你们怎么就走了?不是让你们在医院观察两小时吗?”护士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两小时后还要在医院吃一颗糖丸才能走的,你们这样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
李韵苓眉头微皱,“应该不要紧吧,之前也打过预防针。”
“孩子现在哭闹的厉害吗?要是没什么反应还好,倘若一直在哭你们可要当心了,孩子的事可马虎不得。”
李韵苓瞅了眼瀚瀚涨红的小脸,当即心一沉,“他回来后就在哭,那要怎么办?”
“还不赶紧来医院?糖丸是必须要吃
的!”
“好,”李韵苓乱了方寸,“我让司机过来取。”
“你最好把孩子抱过来,兴许是有了反应才会哭的,有些宝宝不适应会引起发烧头痛,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李韵苓忙不迭点头,挂上电话后示意萧管家出门。
“夫人,”萧管家有些怀疑,“一般打预防针应该不要紧吧,再说她们怎么知道家里的电话?”
“傅染当初留了两边的号码,”李韵苓赶忙接过瀚瀚,“你看他哭成这样子,肯定是没在医院观察的缘故,你赶紧让王叔备车,我们去医院。”
萧管家走出去,看见傅染已经不在门口。
王叔开了车带着几人赶往医院,傅染坐在一辆出租车内,她朝电话那头说道,“暮暮,替我谢谢你的护士朋友。”
“请问我们现在去哪?”
傅染合上电话,“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别墅那边,男人抄起车钥匙下楼,穿过客厅正好碰见回来的聿尊和陌笙箫。
聿尊把两个孩子交给笙箫,冲男人道,“去哪?”
他扬了扬手里的
车钥匙,“回家!”
聿尊眉角轻扬,“不是还要养一段时日吗?”
男人已经换好鞋子,高大的身影走出去,只留了道背影在旁人眼里,“我老婆儿子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能在这呆得住吗?”
聿尊了然而笑,不多会,听见跑车的轰鸣声撕开尘嚣,男人拔高速度,车子犹如离弦之箭咻地穿过别墅正门。
李韵苓带着瀚瀚着急去到医院,老远就看到有个护士在大厅门口等着。
萧管家抱了瀚瀚下车,护士也认不出她们,还是萧管家上前问信,“请问给孩子打预防针的地方怎么走?”
护士垂首瞅了眼她怀里的瀚瀚,“是刚才我通知过的吗?可能有药物反应的那个孩子?”
“对对。”
“赶紧跟我来吧。”护士说完伸手要去接孩子。
李韵苓留个心眼,把护士的手隔开,“我跟你们医院的王主任很熟悉,她在吗?”
护士摇头道,“王主任逢双休息,您说的是儿科的主任吧?”
李韵苓稍微放下心,“那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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