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温宛卿忽然睁开双眼,摸了摸赛雅的位置,又下意识朝房门的方向望了望,却正好看见一根细细的竹管正扎破窗户纸。
她瞪大双眼,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捂住药婆的。
药婆也意识到不对劲,正想找一粒解药吃下时,忽然,房门被打开,随后两人眼前银光乍现。
温宛卿下意识挡在药婆的身前,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
正是族长和古兰朵。
族长也没想到二人竟然没有昏迷,他握紧手里的大刀,低沉的声音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魔一般,“黄泉之下,还请你们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且慢。”温宛卿拢紧自己的寝衣,视线在门外扫了一圈,暗自计算着时间,“死之前,也给我们个理由吧。”
“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们,族长和族长夫人此举,又是何意?”
族长桀桀地笑了几声,声音在黑暗中更加可怖,“要怪,就怪你不该那么大方吧。”
“你说你们几个女子,身上又带着钱财,怎么敢安卧于他人的床榻上?”
古兰朵也附和道:“你们分明还有那么多东西,既然要装大方,为何不全都拿出来?”
“反而去讨好那群孩童!”
温宛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胳膊上的红疹若隐若现,“你们惦记我房里的东西?”
“若是、若是真的有急需之处,大可以直接说,不用使这些阴招。”
“阴招?”族长举起自己的大刀,慢慢靠近床上的二人,眼中具是贪婪和杀意,“放在你手里,始终是你的东西。”
“而我,想让那些银子完全属于我们。”
说完,他给古兰朵使了个眼色。
只见古兰朵又撒出一片白色粉末,温宛卿屏住呼吸,用力捂住口鼻,但还是感觉自己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赛雅就快回来了,若是叫她看到,你们……”
“回来?”古兰朵笑了笑,“她已经先一步给我们处理掉了。”
温宛卿瞪大双眼,目光不甘心地盯着房门,但敌不过迷药的药效,缓缓闭上了双眼。
药婆也合上了眼。
月光下,族长举起往日里宰畜生的大刀,目光阴狠,果断地朝床上两人砍去。
快要落下的时候,他忽然察觉有人冲进了帐篷,随后自己的后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碰”的一声,他毫无防备的倒向一边。
随后古兰朵也
倒在地上。
赛雅手里还拿着刚才束缚住自己的绳索,如今正好成为了得手的武器,她把绳子抽在地面上,低声问:“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你们忘了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古兰朵惊恐地看着她,“你怎么出来的?”
她一边讲话分散赛雅的注意力,一边慢吞吞地朝门口爬去。
赛雅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护在温宛卿和药婆的面前,盯着地上的那柄大刀,警惕地看向族长。
“把我困在马厩有什么用?快滚,我还能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此时,床上的药婆也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轻咳一声,浑浊的眼球中染上些许血丝,“就这点剂量,也想迷晕我?”
她塞给温宛卿一粒解药,随即坐起身,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地上的夫妻二人。
有药婆在,赛雅顿时安心了不少,她深呼一口气,正想开口,忽然看见族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她还以为族长又要有所动作,下意识率先俯身捡起地上的大刀。
却没想到族长和古兰朵前后飞快地离开了帐篷,并用力合上了门。
赛雅甚至隐约听见了落锁的声音,她捏紧手中的大刀,快步冲到门前,
怒吼道:“混账!开门!”
门外并没有人回应她。
没多久,她听见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房门上,随后一阵浓烈的烟气扑鼻而来。
门外的人做了什么,也大概可以猜到。
温宛卿也悠悠转醒,烟味呛鼻,惹得她扑到床边猛烈地咳嗽了半天,才红着眼睛抬起头,紧紧捂住口鼻。
她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窗户上,“这窗户,能爬上去吗?”
赛雅的目光望向房顶,抿着唇解释道:“试试倒是可以。”
“只是,因为怕夜间猛兽希冀,一般帐篷的窗户都常年紧锁……”
温宛卿收回目光,眼看火势已经从房门开始向里蔓延,帐篷中的浓烟甚至已经清晰可见。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可一张嘴全是浓重的烟味,呛得她只能咳嗽,完全没办法说话。
温宛卿只好踉跄着下床,从赛雅手里拿起大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房门的中间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