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是听别人说的,那一定是自己看到的。
那就只能是这个解释了。
战夜烬面无表情,可眼底难得闪过一丝心虚,看着温宛卿狐疑的目光,他稍稍错开了她的眼神,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她会生气。
直觉告诉他应该否认。
他确实不该看那封信,但信交到自己的手上的时候,战夜烬根本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恐慌与嫉妒。
迟疑了片刻,战夜烬稍稍转头,抿着唇,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吞了回去。
战夜烬坐立难安,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温宛卿只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呆子”,随后掰过战夜烬的脸,与他平视,声音极为温柔道:“战夜烬,我知晓你是担忧我,也怕我再次与旁人走了,但我跟你保证过的——”
“我温宛卿,虽然还未与你完成大婚仪式,但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要相信我呀,可不能信了别的贼人的话,难道是我这些日子表现的还不够吗?还是说……你从来就没真正相信我?”
温宛卿轻柔细语讲这些话说完,心里着实担忧。
多少爱人之间的误会便是因为双方都不肯解释,以至于被人挑拨离间,可互相都觉得自己没错。实际上,二人都错得离谱。
战夜烬脸色变了又变,声音有些低沉:“对不起。”
温宛卿几乎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盯着他。
她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她居然从这个高傲又宛若神祇的男人口中听到了“对不起”三个字!
温宛卿虽然知道自己是对的,但是她从未指望过能在战夜烬的嘴里听到道歉这种字眼!
战夜烬那可是一朝战神,且不说在战场上说一不二,在王府中也是。
谁人敢不听他的话?
也正是因为如此,战夜烬一直觉得自己不会有错,可如今,却给温宛卿道歉!
“我不该看那封信,对不起。”
战夜烬抿了抿唇,试图伸手抓住温宛卿的衣袖。
他知道那是温宛卿的信,他本不该看的,可是他太害怕了,太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嫉妒使他发狂!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偷看信的贼子!
战夜烬这番模样像极了拆家认错的大狗狗,并不会让人想骂他,甚至觉得算了,是她不对,她应该把信收起来的。
温宛卿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内心感到意外之喜。
战夜烬如今已经察觉到他并非什么事情都是对的,长得虽说五大三粗,高壮威猛,但如今这番软化的模样,着实令人心动!
温宛卿心下松了口气,战夜烬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看,这不就跟她道歉了吗?
想必战夜烬从今日起,也会好说话一些。那么今后的一些改掉战夜烬缺点的计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
的战夜烬会越变越好!
她忍不住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我原谅你了,战夜烬。”
温宛卿顺着他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昂首看着他,看着那张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睛下方更是发黑,便知晓他一夜没睡好。
今日一大早又匆匆被喊入宫中,想必现在倦得难受。
温宛卿忍不住问道:“皇上一大早就将你宣入宫中,谁都不让你睡,到底所为何事?你看你累成这样。”
“请安去罢了,没大事。”
战夜烬一顿,又接着说道:“只是去请了安。”
实际上,他和皇上商议要让温盛裕进入国子监读书的事情。
倘若真的将温盛裕带入战王府,也未必不可,但届时温宛卿的目光必然会过多停留在弟弟身上。
战夜烬抿了抿唇,他不喜旁人靠近温宛卿,哪怕是温宛卿的兄弟姐妹。
所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只是目前皇帝舅舅还未做出决定,也没说能否将温盛裕送进去,这件事情还未有定论,倒是也不必与温宛卿说。
没做成的事情他不会告诉她,免得让她空欢喜一场。
至于没睡好的原因……她不在自己身边,他睡不着。
温宛卿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至于这么早便去请安了吗?
不过这是战夜烬自己的事情,他若是想说,日后定然会细细与自己说的。因此温宛卿也并未过多在意这件事情。
“是不是累了?去我的房间休息一会儿?在这儿用完午膳再走?”
温宛卿主动挽着他的胳膊,满脸心疼。
战夜烬一听她说的话,心里闪过一丝惊讶,但面上不显,“你的房间?”
“嗯,上次不是带你去过?我带你过去。”
距离上次回来这里也没几日,她的闺房目前还是整洁如新,仆人们打扫得很干净,如今直接住进去倒也不会凌乱。
战夜烬看着她牵着自己手的小手,心里有一种不太踏实的喜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脚步进了闺房。
这里与上次的摆设依然是一样的,甚至多了几分清香。
上次是与她一起来搬东西的,未曾做过多留意,如今一看,战夜烬的心里充斥着一丝古怪的感觉。
这可是温宛卿的闺房,寻常人是不可以进的地方。但是如今,他进来了!
战夜烬涌起一阵狂喜!
温宛卿并没有注意到战夜烬的异常,将他送到这里,便要离开:“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刚才匆匆离开,她还没给哥哥施针呢!
冷不丁被战夜烬抓住了手腕。
温宛卿一时不察,竟然是被他这力道拉得转了回去!
“唔——”
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脸,二人的呼吸瞬间纠缠在一起。
战夜烬一只手抓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撑着床板,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还是没忍住,直
接亲了上去!
温宛卿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要推开他,面上红彤彤的。
他怎么……他竟然在她的闺房里……
温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