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擦了擦眼泪,走到战夜烬面前,抬眸看着他:“你看着我。”
战夜烬并不敢将自己的目光对上,他生怕又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伤心的话。
他现在甚至想着,只要能让温宛卿留在自己身边,即便一辈子不说话不解释,只要她不走,他怎么做都可以!
战夜烬并未将目光转过来,只是看着一边,那原本凌厉的侧脸此时多了一丝不知所措。
温宛卿的心瞬间软了,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
她轻轻抽了口气,带着哭腔,说道:“战夜烬,大哥是唯二对我特别好的人,那是我的亲人,我亲大哥,自打娘亲离开之后,我的后盾便是大哥。”
“倘若你们之间起了冲突,你或者我大哥无论谁受了伤,我都会很心疼很难受。”
“只有你们两个真心待我,所以我无法失去你们其中一个,你怎么就是不理解呢……”
“倘若以后你还是发脾气,你冲着我来,别拿我大哥撒气好不好?他本来已经很困苦了。”
温宛卿拉着他的衣袖,眼眸中带着一丝祈求,希望他能看看自己。
纵使知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好听,但温宛卿依然觉得,她对战夜烬最好是直接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免得二人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导致误会。
战夜烬这才将脸侧过
来一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盯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温宛卿趁机又说:“这本就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独自解决便好,以后不要牵扯到其他人了好不好?”
夫妻……
战夜烬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憋闷,但又因为那一句“夫妻”而让原本颓丧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在承认他的地位,他的身份,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自己并非无情?
温宛卿可太清楚他这番细小表情,趁热打铁:“我方才跟大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想与你好一辈子,好好过日子,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温宛卿满脸委屈,泪眼朦胧地盯着战夜烬:“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战夜烬这才抬手,将她眼角眼泪擦去,面上多了丝无奈。
温宛卿心脏一紧,骤然想起之前自己做过的事情,又瞬间缄默不言了。
哪儿是战夜烬不肯相信她,分明是她利用了战夜烬对自己的信任,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倘若换了别人,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温宛卿嗫喏,小脸通红,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胡作非为,导致现在的局面。
但是她现在是真心悔过,随后又鼓起勇气厚着脸皮说:“我先前被猪油蒙了心,日后必定不会与先前一样!我发誓!倘
若我再做出与先前一样的蠢事,我就天打五雷……唔——”
她发着毒誓的唇瞬间被堵住。
男人猛地把她扣在怀里,浓烈的气息包裹着她,恨不得将她吞吃下去。
唇齿交融,似乎要将她口中清甜全部占有。
这感觉和味道,让他想把世间一切都静止于此,就这般,厮守一辈子!
“我信你便是,那些话莫要胡说。”
一吻结束,温宛卿软了腿,靠在他怀里,听到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和声音,嘴角忍不住翘起。
心里泛软,温宛卿心情复杂,又是甜蜜又是心疼,她就知晓战夜烬不会让她说那些重话。
温宛卿主动抓住他的手,她的手太小,放在他的掌心,几乎被完全包裹起来。
她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那我们拉钩约定。”
“嗯?”男人的小拇指被她勾起来,微微挑眉。
“以后你可要信我,不能随随便便发脾气,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战夜烬满眼宠溺,也便由着她来:“好。”
二人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对上,海誓山盟都不如此刻这幼稚却温馨的动作让人心动。
温宛卿像是想起来什么,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香囊,“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奖励你一个东西。”
香囊入手触感细腻,花色有些眼
熟。
温宛卿将它放在战夜烬手中,“这可是我花了一晚上给你做的。好看吗?喜欢吗?”
战夜烬垂眸细看,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这香囊布料,不是萧衍那件朝服上的么?
这原来不是给萧衍做的,而是给自己做的?
温宛卿抬手勾住他的腰带,看着上面的玉佩,愈发觉得自己做香囊着实合适,“这布料呢,叫织云锦,质地轻柔,即使贴身佩戴也不会觉得膈应。可不便宜呢,而且里面还装了柏子仁、夜交藤等用来安神的药材。”
“你可要随身带着,有助于睡眠的。”
他们两个现在并不在同一个卧房,所以温宛卿自认为,离开自己不能睡好觉的战夜烬很需要这个香囊。
战夜烬闻言一愣,所以她把朝服绞了就为了给他做一个香囊?
看战夜烬还愣着,温宛卿只当他是开心过头了,抬起香囊外面的绣花,笑着指给他看,说道:“你看,我还特意绣了一对鸳鸯上去。这两只鸳鸯就是你和我的象征……我们长长久久的好不好?”
战夜烬这才低头细看,果然看见一对鸳鸯。
他是知晓温宛卿心细手巧的,也因着之前她要给萧衍绣青龙而生气嫉妒,可如今这珍贵的宝贝转到了自己的手里,那感觉又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先前有多宝贝这块布,
王府上下几乎都知晓。
但如今,她将那块最宝贝的补子剪下来给自己做成了香囊,把象征太子的青龙换成了代表他俩的鸳鸯,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心里已经没了萧衍的位置?
是不是开始接受他了?
战夜烬心里闪过诸多想法,心内激动得犹如泛起滔天巨浪。
面上却依然一副冷静淡然的模样,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香囊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