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眉看了一眼李若汐,提起温宛卿心里一阵烦躁,但面上还是笑着说:“我也不知,说不定是因为名节有失,所以不能来吧,毕竟这是个云英未嫁小姐才能来的赏花宴呀。”
她装得一脸纯良,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温宛卿。
众人都知道温宛卿被战夜烬囚了近三年,该发生点什么的肯定逃不掉。
李若汐又不是听不出来,冷笑一声,露出了懂得都懂的表情,“只能说你那姐姐真是个不要脸的人!换了我也没脸过来了!”
“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太子殿下,却失身于战王,若是我,只怕早就找了个地方早早寻死!她还整天凑上来,纠缠太子,真叫人恶心!”
江月眉心里暗道这果然是个继续抹黑温宛卿的好时机,但面上还是装的极其无辜,小声附和了两句,“名节有失,德不配位。换我死了也不能来啊,这不是刺心么?”
温宛卿在一旁听得好笑,“我即便再怎么德行不配,也比皇上亲自下旨禁足一月的妹妹的德行要好些吧?”
“更何况,名节有失这种事情,哪儿有比湿身之后披着麻袋在皇城游街了一圈更丢人的呀?”
本来在场的人都是奔着太子过来的,自然对温宛卿都或多或少感到厌恶。
所以当李若汐和江月眉说起温宛卿的时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
而温宛卿
在最后一句特意拔高了声音,瞬间将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只听到这么一句话,便有人压不住自己的笑意,噗嗤一声。
仿佛开启了什么机关,众人哄堂大笑!
江月眉脸色闻言瞬间变得难看。
当初她披着麻袋绕着皇城游街示众的事情,早就在皇城里面轰轰烈烈地传开了,诸位虽然待字闺中,但是都有所耳闻。
前段时间这可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人都说江月眉勾引战夜烬不成才被用麻袋游街的。
如今突然又被爆出来,不由得让众人议论纷纷,开怀大笑。
“谁!谁在说话!”
本就被花朵遮掩,江月眉看不清楚人影,气急败坏。
“自然是我呀,我亲爱的妹妹,怎么这么生气呀?难道我刚才说的话不对吗?”
温宛卿笑眯地站出来,这声音一出,瞬间所有人的眼神看了过去,从那粉色花丛中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众人纷纷惊呼。
“这是温宛卿?”
“那个不知羞的温宛卿?”
“她何时变得如此漂亮了?与先前模样大相径庭啊!”
“完了,这次太子妃的位置肯定非她莫属了!”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众人下意识拿着自己与她对比,冷不丁发现先前毫不起眼温宛卿仿若换了个人。
就连江月眉也是一脸震惊。
这才几日
不见,为何温宛卿又比先前漂亮了许多?
更可气的是,她以为温宛卿不来的,她才敢说这些话。现在居然当场被她抓包,这该如何是好?
江月眉咬着下唇,对众人的议论有些在意,眼底闪过一丝恶毒,恨不得直接把温宛卿杀了!可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她还是要将这件事情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但她还是很快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小声道:“姐姐说的对,是妹妹我冒犯了,对不起。”
“什么?”温宛卿凑过去,满脸挑衅:“妹妹说什么?声音也不大一点儿,我听不到呀。”
你要装白莲花,那我就让你装个够!
这番挑衅,若是一般人肯定忍不住,还没等江月眉开口,李若汐便跳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温宛卿!就算是你变好看了又能怎么样!这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你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逊!”
“你以嫡压庶!你妹妹都道歉了,你还装听不见!这番欺负你妹妹,未免太过分了!”
温宛卿听闻此言,忍不住笑出来。
这李若汐,也是个庶出,如此这番维护江月眉,怕是感同身受了。
温宛卿叹息一声,嘴角却依然带笑。
她本就好看,此时笑起来丝毫不比周围名贵的花儿逊色,“亏得你还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这番礼数,学的也不怎
么样嘛!”
李若汐脸色变了又变,“强词夺理!你才没礼数!”
哼!这温宛卿就是恼羞成怒了!
“江月眉身为我的妹妹,我为长姐,先不论嫡出庶出,妹妹在背后说姐姐坏话,本就是于礼不合!你不制止她也就算了。作为姐姐,我训斥妹妹两句你就说我出言不逊,啧啧啧,铁观音都没有你茶……”
一个绿茶一个白莲花,好家伙,果然能走到一起的都不是人!
“你还给我莫须有的罪名,说我以嫡压庶?那李姑娘不如问问在场的诸位,除了你们俩,我们皆是嫡出,我若是想拿身份压人,你们还能留在此处?”
温宛卿冷嗤一声,面上笑容尽数收敛,眉眼之间带着无法忽视的强大气息,眼神充斥着冷意。
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嫡尊庶卑在她们眼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场的诸位几乎都是人精,李若汐与江月眉这番行为不就是在打她们嫡女的脸么?又怎么可能真正去帮助她们?
倘若她们站在江月眉那边,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于是众人便静静站在那里,谁都没有站出来为她们说话。
李若汐和江月眉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心里的怒意和恨意也是轮番纠缠。
而李若汐她本就对身份有些许敏感,此时被温宛卿这么一说,更是瞬间红了眼眶
。
温宛卿并不打算放过这两人,冷笑一声,“我看呀,礼部侍郎李大人还是早早退贤让位比较好,连自己庶出的女儿都教不好,还怎么教导天下大礼?”
温宛卿字字扎心,全部都狠狠戳在李若汐的身上。
李若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