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身为长辈,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有违人伦之语,可配得上这贵妃二字?!”
此话一出,贵妃的脸色骤变。
可战夜烬没有半分想要就此罢手的打算,依旧冷哼了一声。
“哼!贵妃为我朝女子之表率,贵妃娘娘难道是让着天下女子都如你这般信口开河吗?”
战夜烬当众质问,半点情面也没给沈萧璧留。
“陛下恕罪,恕臣无法和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共处一室!微臣告退。”说着,拉着温宛卿的手起身离开。
眼看着整个宴席上的人都僵在了原地,皇帝怒瞪沈萧璧,脸上明显升起了一层怒意。
“贵妃你实在是太放肆了!”
皇帝震怒,宴会也只能草草结束。
而就在众人相继告辞离开之际,皇帝单单留下了清王萧濯。
“清王慢行一步。”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拦住了,原本要一起出去的温宛卿战夜烬和萧濯三人。
而温宛卿和战夜烬心生疑惑,正欲开口询问之时,那总管太监竟朝着两人弓了弓身子。
“战王爷,战王妃,陛下留下清王殿下有要事相商,二位还是请先回吧。”
战夜烬顿时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这时候单独留下萧濯,显然是要兴师问罪。他有点后悔自
己刚才的鲁莽行为。
虽然皇帝已经下令二人离开大殿,但他们还是等在了不远处。
而随着大殿的门被关上,果然里面竟直接传出了皇帝的怒吼声。
“萧濯!你干的好事!与战夜烬抢女人?亏你做得出来!”
萧濯辩解的声音,“父皇,我没……”
可皇帝显然还未解气,“朕希望兄弟和睦,你身为朕的儿子,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决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与国之重臣互生嫌隙!你难道连这些事情都不懂吗?莫不是这些道理,还要朕来教你?!”
皇帝一字一句的质问已经将萧濯的一颗心压入了湖底,让萧濯捏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
这么多年来,他的这位父皇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向来都是不听他的辩解的.
无论什么事,都是偏心于其他皇子,以前萧衍是这样,现在战夜烬也是这样。
像是今日这般的指责,他早已不知经受了多少。
萧濯不动声色地跪在地上,面色一切如故。
就连脸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就仿佛皇帝的震怒丝毫不能触及他的内心。
眼见着萧濯一言不发,皇帝心中的怒意更甚。
“你不发一言,莫不是朕说错了?错怪了你?”
“父皇教育得极对,都
是儿臣之前思虑不周,口不择言,这才惹出今日祸事。”
萧濯沉声回答着,心中的情绪隐藏得极好,不让被皇帝觉察出半分破绽。
谁知道皇帝在听完这番话后,非但没有消气的迹象,反而是一声冷笑。
“呵!思虑不周?我看你是蓄意图谋!真该好好打你那教养嬷嬷的嘴,才让你从小就不懂得什么叫做长幼尊卑礼义廉耻!”
萧濯面上无喜无怒,手中的拳头却早已钻得嘎嘣作响。
他心中冷意犹深。
皇帝这番话摆明了是在骂他没娘教,可他娘出身低微,早在他出生之后便死了!
而他这位尊敬的父皇,从来都没有教导过他只言片语!
就连和其他皇子一起读书时,他的父皇也从来没有看他写过一个字!
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
当年,如若不是他早早地就没了生母,又怎会独自一人在那偏僻的宫苑中苟且偷生。
那些一日三餐茶饭不饱,衣不蔽体,就连说话做事都要看宫人脸色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萧濯隐忍如旧,不发一言,然而眼中却逐渐晦暗如深。
“清王,你一直是这个样子,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抢……”
皇帝厉声质问,“你如今才刚刚封王就传出了这样兄弟阋
墙的流言扉语,你让朕如何能够相信你,如何能够对你寄予厚望?”
也许是皇帝骂累了,或许是萧濯默不作声的模样,让他大为光火。
这一番话在说完之后,皇帝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罢了,朕乏了。你滚下去好好闭门思过!”
“儿臣告退。”
萧濯拱手行礼,快步退出了大殿。
可里面皇帝怒意不减,哗啦啦东西倒了一地,吼声还是清晰地透着门窗传了出来。
所有宫女太监早都吓得瑟瑟发抖,已经跪了一地。
而萧濯出来之后远远的就看见了站在一起的温宛卿和战夜烬。
可他眼神只是在二人身上一扫而过,连话都没说,便径直从他们身边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