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枭公主并没有接那块手帕。
她不着痕迹地挣开了男人的手,还有些不自在的朝后躲了一下。
萧濯见状,连忙开口,“纹枭公主你别误会,只是方才发生之事,我曾经也经历过罢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人站在我那边。”
“看到你方才经历的那种情形,一时难以自控……”
话说到这,萧濯明显顿了一下。
“我也不怕你笑话,当初这宫里的小太监都能对我颐指气使的,连基本的吃食,都难以饱腹。”
纹枭神情一愣。
如果她记得没错,眼前的这位清王殿下乃是现在皇帝身边最受宠的皇子,有传言说,他的风头甚至已经压过了大梁战神战夜烬。
他……之前过的也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纹枭犹豫了片刻,试探性的开口道:“你……到后来呢?”
“后来我认识了一位朋友,日子也逐渐就好了起来,苦日子总有熬过去的一天,公主,你说呢?”
因为萧濯的话,纹枭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有所缓和。
看着她身上湿润的衣物,他故作心疼地叹了口气,再次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擦一擦吧。”
这次纹枭并没有拒绝,将他递过来的帕子捏在了手心。
“多谢……清王
殿下。”
萧濯温和地笑着,“纹枭公主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拿着他帕子的女人,萧濯不经意间开口,“有朝一日,你重新启用突厥的力量,这宫中就再也没人能难为的了你了。”
纹枭面色明显一愣。下意识的伸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口处,随后脸色一变,对着萧濯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清王殿下相助,我就先告辞了。”
“更深露重的,我送公主回去吧。”
萧濯谦逊有礼,纹枭见他确实只是单纯送她回去,心中的防备心也一点点放下,点头同意了。
在那宫门关上的瞬间,萧濯脸上那温润的笑容瞬间消散,和善的气场更是荡然无存。
若他记得没错,当年纹枭公主入京时,带了一块令牌,而这令牌可以控制一只突厥的核心力量。
若是能将其化为己用……
萧濯收敛心思,脸上的神情化作平静,终于在将要离开时,身后的却大门再次打开了。
而这次,纹枭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手里还拎着一盒糕点。
“清王殿下,这里头的东西是我自己做的,是我家乡的口味,您要是不嫌弃的话……”
“既然是公主的好意,我怎会推拒?”
萧濯闻言,平静的面容上,
笑容再度浮现,这次,却多了些真心实意。
这步棋,看来他下对了。
可就在他上前走时,忽而吃痛扶着自己的腰侧,脸色一下子有点苍白。
纹枭见状,神情明显一慌。
“你没事吧?”
殊不知,她的所有反应都已经被萧濯看在了眼里。
萧濯摆了摆手,苦笑道;“不碍事,之前受了些伤,许是方才太过情急,伤口扯开了。”
纹枭闻言,一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关切的眼神在他的腰间瞄来瞄去。
“都已经受伤了,怎么还要逞强?他们无非是数落我几句,又不会真的敢伤了我,都已经习惯。”
萧濯身上的青衣已经被血迹浸透了,红色的液体顺着腰间渗了出来。
纹枭拧紧了眉心,“这样不妥,你随我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话间,她不由分说的将萧濯拉进了宫门之内。
可就在进门时,萧濯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纹枭的身上。
面对骤然来袭的男人气息,纹枭一张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而萧濯则是伸手扶住了一旁的门柱,慌忙的站起身,十分仓皇道:“这,这实在是对不住,我,我身上带伤,有些站不稳,就就先告辞了!”
扔下这番
话后,萧濯转头就跑,步履间都难掩仓促。
看着这人慌忙逃走的身影,纹枭愣了愣,随即心中涌上一股暖意。
这位清王殿下是她自打入宫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而且对方风神俊逸,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属于皇家的贵气。
“这清王殿下倒是和传言中有些不同……”她喃喃。
听到动静从里头跑出来的丫鬟一听这话,顿时不赞同道:“公主又在胡思乱想了,这大梁宫里的皇子没有一个是好人!他们接近你也绝对没安好心,公主,您还是得多加提防才是。”
纹枭闻言沉默了下来,望着萧濯离开的方向,手不自觉地捏在了胸前挂着的令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