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忍着痛处,对白雪说:“你跟香椿都留在王府内。”
白雪还有些迟疑,“可是……”
温宛卿声音坚决,“府内此刻没有管事之人,你留意府中,方才之事,莫让他们乱传。”
白雪这才点点头,“奴婢明白。”
说完,温宛卿放下帘子,靠在软垫上,缓缓合上了双眼。
身上传来的痛处让她频频蹙眉,但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明明都常在晚上出现的症状,现在忽然全部显现出来,温宛卿用力抓住软垫,咬着牙忍耐着。
“战夜烬……”她喃喃道。
永安侯府外。
江月眉面色难看,任由自己的贴身婢女帮自己清理衣裙上的灰尘。
碰巧衣裙上有一处灰尘多,婢女下意识用了点劲儿,刚用手帕拍了一下,婢女忽然被踹倒在地。
江月眉趾高气昂地看着地上的婢女,骂道:“连你都敢对我动手?”
婢女忙不停磕头,解释道:“奴婢不敢,只是主子裙底有一处没拍干净,奴婢、奴婢才……”
江月眉又踹了一脚,“我向来喜爱整洁,怎么可能出现衣裙不洁的事情!”
婢女愣了愣,连忙说:“是奴婢讲错了,奴婢该死!”
江月眉这
才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抬头看了眼顶上的“永安侯府”牌匾,咬牙切齿地说:“等没了战王,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婢女身体晃了晃,把自己的头埋在地上,恨不得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江月眉瞥了眼地上的婢女,“老老实实在这里跪着,一直到明天的此时,才准你回来。”
“奴婢晓得。”
看她还算听话,江月眉慢腾腾地往前走了几步,脑中还在不停闪过刚才被温宛卿侮辱的画面。
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如同软包子一样的温宛卿,如今竟变得如此锋利,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该死的温宛卿,凭什么她运气那么好,嫁入战王府后还能勾引得那战王心思只在她一个人身上……
江月眉悄悄握拳,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
凭什么同样是永安侯府的人,自己却还要去勾引其他男人!
天知道突厥那首领的年龄,都可以当自己的父亲了!
江月眉心中万分不甘,在沛王说出让她去做这种事的时候,她恨不得当天夜里,就把沛王刺死在床上!
可在深夜,她又收到了另一封来信。
那人,让她听沛王的话……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江月眉眉
心的郁气就散开了不少。
毕竟,只要是他说的,她都愿意去做……
思绪落下,江月眉缓缓踱步到自己的马车前,对车夫说:“去,把跪在永安侯府外的那个婢女处理掉。”
“记住,处理干净点。”
说完,江月眉端坐在马车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再次恢复成名门贵女的状态。
皇宫。
战夜烬刚准备坐上銮驾恩车时,余光忽然瞄见一旁侍卫的面孔有些生疏。
他与禁卫军统领交好,没记错的话,今日轮值的人,应当是禁卫军的人才对。
这人,怎么似乎从未见过?
心中疑窦丛生,战夜烬看他握刀的动作似乎也不像常用刀的,倒像是,惯用剑!
他抿着唇,走到侍卫面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今日轮值的统领是谁?”
侍卫好像根本不认识他,只是见他周身气势华贵,便抱了抱拳,敷衍道:“属下是新来的,并不识得今日的统领。”
新来的?
禁卫军已经许久没有招过新兵,哪来的新来的一说?
更何况,若是长时间待在皇宫中的,甚至京城中的,怎会有人不认识战王?
战夜烬瞬间警惕起来,本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
面前这个侍卫腰间露出的一点腰牌。
三条如同河流一般的波浪。
很少见,但他恰好见过,这正是沛王手下兵的标志。
难道!
战夜烬表情微变,他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侍卫的面色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行礼离开。
见侍卫重新归队,战夜烬扫了一眼巡视的侍卫队,皆是一些面生之人。
下一刻,他便长腿迈开,立刻扭头冲向宣政殿。
越靠近宣政殿,来回走动的人就越少。
李公公依旧站在殿外,看见战王又转头回来,正准备通报,就瞧见战王径直走入殿内。
“哎!战王殿下……”李公公象征性地拦了拦,知道皇帝向来疼爱这位侄子,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喃喃道:“这战王今日怎么如此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