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默不作声地挡在她前面,咳了一声,显得面色更加苍白,“萧澜,注意你的言行!”
萧澜无所顾忌的笑道:“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而已,连宫婢都能踩她几脚,我身为皇子,又如何说不得?”
纹枭公主咬着下唇,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身躯,眼里满是动容。
萧濯面色微沉:“她是突厥送来的质子不错,可她也仍然是突厥的纹枭公主,没有任何人剥夺她的封号。”
说完他就咳了几声,似乎十分虚弱的样子,更让萧澜的眼底泛起了些鄙夷。
不过是个病病殃殃的王爷罢了,为何父皇会选择让他伴驾!
纹枭公主扯了扯萧濯的衣袖,担忧地望着他,“殿下,你怎么样?”
萧濯摇摇头,偏头温柔地看着她,低声道:“放心,我没事。”
萧澜好笑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嘲讽道:“果真不愧是贱婢的孩子,上不得台面!”
萧濯面色倏地冷了下来,看着萧澜,眼眸里泛着淡淡冷光,“你倒是出身名门,可连督查叛军下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又能堪何重任?”
“你!”萧澜抬手指着他,梗着脖子吼道:“叛军四处逃窜,我找不到不是很正常!”
萧濯嗤笑,“只是让你从旁监督罢了,并没有让你参与搜寻,萧澜,骗别人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过去了。”
“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笑到几时!”
说完,萧澜气急败坏,拂袖而去。
萧濯瞬间卸下防备,猛地咳嗽了几声,面容惨白,连后背上的血迹都加重了些。
纹枭公主连忙扶住了他,声音分外焦急:“怎么样,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萧濯却认真地盯着她,“公主,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向来是这种性子。”
“我可以被骂,但纹枭公主不行。”
闻言,纹枭公主愣了愣,她努力按下心头的悸动,一张俏脸彻底红透。
随后,她转移视线般将目光放在了她的后背,顿时又有点心疼,“你也快点处理一下后背的伤势吧,我怕再拖下去,伤口会愈演愈烈。”
萧濯点点头,顺从地往殿内走去。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但纹枭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就像光一样,照在了她昏暗的世界里。
分明平常是最最儒雅高贵的清王殿下,如今却会因为十五皇子骂了她几句,而不惜得罪贵妃,也要帮她还嘴。
纹枭公主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自己剧
烈跳动的心脏,好像听见自己心口中有一只小鹿,正在乱撞。
另一边,温宛卿正靠在战夜烬怀里昏昏欲睡。
离开宣政殿不远,他们就迎面遇到了贵妃。
对方的轿撵和战夜烬僵持,谁都不愿意退让。
贵妃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本宫身为贵妃,按照礼数,战王,你应该向本宫行礼并退让。”
温宛卿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从战夜烬怀里抬头,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
战夜烬小心地将她护在怀里,害怕她冷着,“遇到了点小状况。”
她这才看见,对面贵妃的轿撵正和他们对峙,双方各不相让。
睡醒后,乍一吹冷风,温宛卿浑身一抖,打了个喷嚏。
战夜烬的面色顿时阴沉下去,眉眼阴郁地盯着贵妃,“贵妃莫不是忘了,陛下此时正在殿内歇息,您这般乘着轿撵在皇宫里四处晃荡,是想要做什么?陛下还没有死,你就想着当太后了吗!”
沈萧璧的面色骤然沉了下去,脸色一片漆黑,“你胡说什么!”
说完,她就惊慌朝着四周看去,唯恐这番言论被别的宫听了去。
以前,她忌惮战王掌握兵权,而自己的儿子又尚且稚
嫩,于是处处小心对待着,生怕惹得这尊大佛发怒。
可打今天起,情况已经完全被她掌握。
沛王伏诛,萧濯自幼身体极差,不堪重用,现在皇帝能器重的,只有她的儿子萧澜罢了。
沈萧璧瞧着被战夜烬贴心护在怀里的温宛卿,嘲讽道:“你们不过幸运了点,凑巧救了陛下罢了,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温宛卿,你倒是个有手段的,先前与萧衍纠缠不清,见局势不妙,而后又投入战王的怀抱,你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呢?”
战夜烬最厌恶别人欺辱温宛卿,在他的眼里,贵妃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将温宛卿放下,指腹一推,腰侧的剑光骤显。
不等他拔剑,四周就忽然传来了数道脚步声。
一队羽林卫身披黄甲,从侧方主道里冲了过来,将贵妃团团围住。
羽林卫统领站在贵妃面前,声音冰冷非常。
“拿下!”
贵妃大惊失色,大声呵斥道:“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