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侍卫主动上前,想将他手里的食盒提走,却被他一个反手躲开,低声呵斥:“这里不需要你们,去外面守着。”
“别这样叫我。”见侍卫走远后,温宛卿皱着眉,低声拒绝道。
他却罔若未闻,“宛宛给我准备了礼物,我却没什么好回赠的。”
“好在,昨日恰好在首饰铺看见一枚适合你的发簪。”
说着,他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温宛卿,“宛宛打开看看。”
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这戏演的有些过了,她正打算拒绝时,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登时猜到了什么,下意识接过木盒,随手打开了它,看见里面精美的银簪,她抿了抿唇,“多谢。”
说完,她又觉得一直跟随着自己的那道视线似乎暂时移开。
温宛卿暂时舒了一口气,想来这些互动足够战夜烬深思一段时间的,便顺手将木盒放在长廊旁的石桌上,“我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没想到萧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温宛卿不解地问:“清王这是?”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他扫了一眼被遗忘在桌子上的木盒,眸光
微沉,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至清王府门前,两人便看见门外满脸阴沉的战夜烬。
她下意识慌了一瞬,却还是一动不动,站在萧濯身旁,视线落在旁处。
倒是萧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主动和战王打招呼道:“今日是什么吉日,竟让战王在府前等着?”
战夜烬没有开口,阴鸷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食盒,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打碎。
他双手攥拳,但在目光接触到温宛卿后,却又全部泄了力。
但紧抿的嘴唇和不住颤抖的身体,却已经彰显着战夜烬散不去的怒意。
温宛卿刻意回避战夜烬的视线,明知自己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可真的面对他时,心头还是忍不住染上些许悲伤。
见她躲避,战夜烬的视线又移向萧濯,眼中冷光尽现,杀意也毫不隐晦地显露出来。
他的手,甚至隐隐有握住刀柄的趋势。
而温宛卿也毫不怀疑,凭借他现在的怒意,和他往日的行事风范,就算现在真的杀了自己和清王,也根本不意外。
然而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并没有出现。
温宛卿略带诧异地看向战夜烬。
一时间,再也无人讲话,三个人忽然沉默
下来,但也能明显察觉到隐藏在暗中的锋芒。
过了片刻,冷锋忽然闯进沉默中,喊道:“不好了王爷,有人擅闯大牢!”
三人神色顿时一惊。温宛卿率先反应过来,问道:“是何人劫狱?”
“来报的侍卫说,正是关押沈萧珠的大牢。”冷锋拱拱手,严肃地回答道,眼中带着一些慌乱,“属下已经命人将大牢四处的大门围住。”
说着,温宛卿便坐上了马车,神色冷下,“走,去监牢。”
车夫立即赶马。
战夜烬和萧濯同样也牵过马,跟在华丽的马车身后。
两匹马几乎是并肩同行,战夜烬意识到这一点后,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
他毫不掩饰地拉着自己的缰绳往另一边偏了偏,刚好和萧濯错开。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渐渐走远。
而萧濯似乎根本没有发觉一般,拽着缰绳思绪飘忽,眼神发散。
他忽然想到刚才在府中飞速消失的人影,眉头慢慢皱起。
三人到达牢狱外时,大理寺少卿正带着人押下沈萧珠,坐在堂中逼问。
他看见战王一行人进来后,正准备行礼时,却被温宛卿制止住。
“不要在乎这些虚礼,你继续审问。”她说
完这句,便顺势坐下来,目光直逼着跪在地上的沈萧珠。
见战王和清王也没有异议,大理寺少卿才坐了下来,对地上的人说:“说吧,今日前来劫狱的人,究竟是谁?”
沈萧珠梗着脖子,“连你们都查不清楚,我又从何得知?”
“放肆!本官给你减罪的机会!你却还不珍惜!”大理寺少卿眉头倒竖,命人将一张帕子放在她面前,“这手帕上清清楚楚写着‘江月眉’三字,你还敢狡辩?!”
江月眉?
在场的人皆楞在原地,此人不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吗?
竟是在谋划劫狱?
温宛卿手指紧紧捏着桌面,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女人。
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对母女还能掀起风浪?!
看来光是押入大牢,已经不足以压制她们了。
温宛卿眼中划过一丝狠戾,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说到这里,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