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还不想睡,你躺下来好么?”
黑暗中,某些感官更加清晰,她抓住贺西洲的手。也感受到这个男人妥协了,他就睡在她的身侧,沈晚星的嘴角忍不住地勾了起来。她翻身避开了受伤的那只手,靠在他的身边。
“沈晚星,你在发烧。”
“我知道,有你在就能退烧了。”
男人身上的温度比她低,她不是高烧,意识还很清醒。
她觉得什么事都没有。
“小叔,我感冒了,你害怕传染么?”她淋了一夜的雨,身体自然是扛不住的。感冒发烧,她已经在睡前吃了药,这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就那么低低的,让人昏昏沉沉却还是保持着意识。
“好好吃药。”
男人的声音也轻轻的,低沉的,冷漠地听不出情绪波动。
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那天我走后,你是怎么解决的?”沈晚星的好奇心很重,她和贺西洲并没有发生什么过分的关系。那天她中途就跑了,贺西洲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是送去医院了么?
“咳咳……”
贺西洲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是不是……”
沈晚星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喷洒
在他的脸上,“自己解决的?”
她越界了。
“如果你不想睡觉的话,那我就走了。”
贺西洲的语气带着命令。
“哦。”
她的声音里面带着笑意,往贺西洲的怀里面钻。
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她原本就已经很疲累了,说了这么多话之后,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绵长平缓的呼吸,贺西洲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病情并没有继续加重。沈晚星睡觉之后似乎是有些热,她一直在蹭被子,发烧之后越发不老实了,想要将整个人都缠在他的身上。
贺西洲将她推了又推。
可是怎么都推不开,她就像是八爪鱼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完全睡熟了。
贺西洲将她的手挪开,把自己解脱了出来,拿了一个抱枕塞到她的怀里。
男人站在床边,借着月光能够隐约看清她的脸。
“小骗子。”
他将西装口袋里面那张银行卡拿出来,放到了床头柜。
她惦记的一个亿。
他都放到了这里,他自然知道她的小动作。她开了一个小公司最近套沈恒抛售出来的那些股份,那些小动作都在他的监督之中。贺西洲自然也掺和了。
贺西洲弯
腰,不受控制地靠近。
最终顿住……
他的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他不能放纵。
她的身份还没有解决,她是贺承泽的妻子。
贺家少夫人,别人口中冲喜新娘。
贺西洲原路返回。
沈晚星一觉睡到天明,烧已经退了,但是身上出了许多汗。她闭着眼睛抱着那抱枕翻滚了两圈,最终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是个枕头。
贺西洲呢?
不见了。
他又半夜偷偷回去了!
这个男人,就那么怕被发现么?
沈晚星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那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
是那一个亿!
沈晚星穿着睡衣,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竟然睡了这么久,不过脱臼的那只手已经不怎么疼了。她看了一眼那右手留下的疤痕,或许她真的应该找个时间把这疤给处理一下。
太难看了。
叩叩。
“少夫人,您醒了么?”
“醒了,进来吧。”
沈晚星站在床边,“能帮我换个衣服么?我不太方便。”
“好的。”
沈晚星走到门边想要将门带上,突然听到了楼下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是有什么客
人么?
“少夫人,您今天穿这件淡绿色的长裙再配个薄外套,可以么?这两天降温了,如果要外出的话,有些冷。”
“嗯,谢谢。”
沈晚星将门关上,走到了更衣室。
楼下客厅里,确实来了客人。
是一位贺家除了贺曼姿之外,都不怎么欢迎的客人。
“温小姐,我记得上次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们曼姿了。她天真单纯,没有判断力,很容易听别人糊弄。”贺夫人看到温如希就想起贺曼姿在韩家做的蠢事。
韩家已经很明确表示贺曼姿年纪小,不适合韩烨泽。
韩烨泽需要的是一位贤内助,能够管住他的女人,而不是贺曼姿这么没有分寸陪着胡闹的。
贺夫人很生气,也迁怒到了温如希和沈晚星的身上。
可沈晚星生病,她也遇不到人家。
她找不到借口,也不能随便发作。
“这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很喜欢西洲,想要和曼姿成为一家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她,她对于来说就像是妹妹一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今天我是来道歉的。”
温如希必须要放下姿态。
她想进贺家门。
贺西洲对家里
人还是挺看重的,她不能让贺夫人也成为她的阻碍,要是她和贺曼姿没有了联系,那么以后怎么得到贺西洲更多的消息呢。
“我不接受。我的女儿被你害成现在这样……”
“真正害人的不是沈晚星么?您想想,自从她进门之后,家里可有顺过?她将沈氏搅和得一团糟,和她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您难道心里没有芥蒂么?她到底是冲喜的,还是倒霉的?承泽也没有醒来。”
温如希这话很有蛊惑性。
“承泽醒不过来,会不会和她也有关系呢?搞不好喜没有冲着,倒是冲了晦气。”
温如希知道她的心病。
她越是在意,她越要说。
往后贺夫人一看到沈晚星,就想起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像是诅咒和噩梦一般,反复不停,只会越来越厌恶沈晚星。
“我很希望能和您成为一家人的。”
她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