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疼……”
她的声音软软的。
贺西洲捏着她的手,拿了湿巾将她的手一点点擦干净,将那些有害成分擦下来。
“陆纯姐姐说人家有心理疾病,我好怕呀,小叔要陪人家去看心理医生么?”
“捋直舌头说话。”
贺西洲的语气冷了下来,她没事就这样矫揉造作。
沈晚星抿了抿嘴,冷哼了一声。
“你怎么不让陆纯捋直舌头说话?”
“你和她不一样。”
“……哦,真的么?”
沈晚星嘴角克制不住泄露了笑意,她握住男人的手掌,“那你检查检查,我是不是得病了?”
她将贺西洲的手贴到了胸口,看着他。
“我觉得我病了。”
她的话一套一套的。
“不然为什么见到你就心率失常?激素分泌多过,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四目相对。
贺西洲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只是眼底的情绪变化反应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是不是跳得快了一点?”
她的心跳砰砰砰的。
沈晚星也很矛盾,一边清醒提醒自己这是一个游戏,一个任务。可是一边又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到他无
边的深渊里。
无法自拔。
她和他的时间,都是偷来的。
是一旦被曝光,便无法收场的。
贺西洲收回了手。
“你去医院都这么让医生检查?”
“你是特殊的,又不是没碰过。小叔你别装正经了,真正的正经人不会在床上……”
沈晚星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翻身压住了,她半躺在柔软的皮垫上。
“以后这张嘴……”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眸色幽深,“不许对别的男人说这些话。”
她的才华容貌,性格脾气,很容易吸引到其他男人。
闻然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我只对你说过……”
“苏浩澜呢?你们不是差点订婚?”
“沈婉不会说这些话,只有沈晚星会。沈晚星只对贺西洲说过这些话……”沈晚星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没有别人了。”
她最不能透露的秘密,是三年前和贺承泽的那一夜,那个金丝雀钻袖扣。
她不敢言语,她也努力想遗忘。
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刻,就是全新的沈晚星了。
他的第一次不是她,她的第一次也不是他,这算不算扯平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这是去哪里?不是去
诊所的方向啊?”沈晚星看了一眼窗外。
直到车子停在了闻家小园林外,她才知道贺西洲是来找闻然的。
闻管家在门口等着,看到沈晚星还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知道自己小少爷被这个有夫之妇勾了魂,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少爷的魂到底是怎么被勾走的。
他的教养又做不出破口大骂。
“少爷在里面。”
“麻烦您带路。”
闻然在喝药,他需要常年温补,将十三年前的那场亏空补回来。
沈晚星一靠近闻然就闻到淡淡的药香。
“坐吧。”
闻然招呼道。
“昨天婚宴上的那些人,我查到了一些眉目,是查尔曼家族的人。”
“查尔曼家族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
沈晚星皱着眉头问道。
她听他们提过几次,可都没有深问,她去查资料也只是查到对方是Y国的医药巨头,百年贵族。这样的家族,为什么要针对贺家呢?
不,还针对她。
“以后再和你细说。”
闻然显然不想告诉她,他这不过是托辞。
沈晚星看了贺西洲一眼,他也没有接话。
“晚星,听说你的手艺还可以。之前约的饭都没有约成,能请你为我下厨么
?让管家带你去后厨,材料都备齐了。”闻然不仅不告诉她,还想要将她支开。
沈晚星不是蠢货,她当然知道他们有事要谈。
“好。”
她心里再不情愿,也得离开。
她挪着步子离开,还回头看了贺西洲一眼,可是贺西洲却压根不回头。
闻然将那药碗推到了一边,探究地看着贺西洲问道:“你有怀疑过陆纯不正常么?”
……
帝都。
陆云晋名下别墅。
他西装革履,三十五岁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威严冷漠。
陆云齐坐在他的身边,有点不自然。
“大哥,你别故弄玄虚的。纯儿被欺负了,我还想要赶回帝都的。你前两天收到的又是假消息,这些年还少么?”
他累了。
这么多年,被愧疚和失望折磨最久的是陆云齐。
他厌恶那些骗子。
他甚至厌恶那些整成母亲年轻时候的女孩们,他讨厌被欺骗。
讨厌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又失望,怕得到消息。
哪怕没有消息,至少还可以寄希望于她还活着。
可,哪怕他那么疼爱陆晚晚,这么多年以来也有某些瞬间想着她要是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吧。他下辈子可以做牛做马赎罪,
他当年疏忽犯下的错误,折磨了陆家人整整二十年。
那份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他变成了一个偏执又极端的人。
“大少,人带来了,就是她。”
“这是谁,你别说这就是晚晚吧?”
陆云齐看着眼前这灰扑扑的女孩,嗤笑道。她一点都不像陆家人,畏畏缩缩的。
陆云晋没理会他。
“东西呢?”
他的声音沉静。
陆云晋和陆云齐不同,他是陆家下任掌权人,他肩负了陆家的兴荣使命。
那女孩怯弱地伸出手,手里一块羊脂玉牌,刻着长安宁。
陆云齐猛然站起!
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块玉牌。
“大少,我们已经鉴定过了,是闻家的那块玉。”
“大哥,她是晚晚?”
陆云晋看了他一眼,仿佛看傻子一般。
“你是觉得所有拿着玉上门的女孩子,都是她么?”
“三少,这个女孩拿着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