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发。”
贺西洲没有转身,他的语气淡淡的。
可是林原却听出了一股萧索的味道,他是有别的计划还是不忍心?
“好的,我会通知公关部将这个新闻压后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这些东西都搬出去吧,我想要住在这个房间里。”陆纯指着沈晚星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说道,“这里朝阳。”
最主要的是有一扇门可以直接通到贺西洲的房间里。
她想要做什么就很方便了。
“小心点,记得清扫干净。”
沈晚星一走,最便鸠占鹊巢,恨不得立马就住进去。
“陆纯,你在做什么!”
贺承泽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你们都给我停手。她还会回来的,我们还会结婚的。”
他终于明白沈晚星为什么讨厌陆纯了,他也讨厌陆纯。
“呵……”
陆纯似讽似嘲地笑了一声,“闻然亲口承认他们在一起了,闻家少爷和你,她会选谁不是一目了然么?承泽,你比不上闻然。”
陆纯只是没有想到沈晚星还有一个靠山。
闻然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她铲除沈晚星的障碍。
“你……”
贺承泽涨红了脸,“我会娶她,这里不准你住。”
他一直都相信她会回来的。
哪怕闻然横插一脚,贺少也要将人抢回来,他可不管什么先来后到。
陆纯铁了心要住在这里。
“做什么?”
贺西洲从长廊走了进来,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十分不悦。
“小叔……”
贺承泽一见着他就像是鹌鹑一般,紧闭着唇。
“阿洲,我住在这里好不好?她搬走了,这个朝向也很好。”
她学着沈晚星的模样撒娇道。
陆纯不得不承认,沈晚星那狐媚子的手段对付贺西洲是很有效的。
男人吃得可能就是这一套吧。
“哼,小叔你是个昏君么?”
贺承泽忿忿不平地指控道,“这里是晚星的房间。”
他才不会让这女人住在这里呢。
“阿洲,我就一个小小的愿望……”陆纯娇滴滴地说道。
“小叔!”
贺西洲紧紧抿着唇,他回头看了一眼这熟悉的布置,那张房间正中的大床,还有那浴室门。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曲起。
“这个房间,保持原样,谁都不准进来。”
他最终说出了一句话。
“哼,小叔是我亲叔叔,你算什么?只是一个外人,他自然是向着我的。”贺承泽像是打赢了一场胜
仗一般,在陆纯面前耀武扬威。
“阿洲……”
“你对你的房间不满,还是对贺家不满?”
贺西洲淡淡地问道,仿佛只是随意一问。
“我……我没有。”
陆纯察觉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她也偃旗息鼓了。
贺西洲的视线扫过他们,“林原,走吧。”
“好的,贺总。”
林原刚才大气都不敢喘。
他生怕会打起来,他很清楚贺总和沈小姐的关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狠心将沈小姐给赶走了?
他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看。
贺总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明显他最近总是接到海外的来电。
他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忙,忙到半夜没有时间睡觉。
他在人家面前还是那么从容,可背后却总是蹙着眉头,贺氏高层有些人心惶惶,总觉得以前那个商场上的大魔王又回来了。
……
林荫大道上。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行驶着。
沈晚星用湿巾一点点将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她另一只手还抱着鸟笼。
她所有的精力都用以控制自己的眼泪,出了贺家门,她不能流眼泪。
不能哭。
不能哭。
闻然看了她一眼,将一只方巾叠得青蛙递到了她的面
前。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黑白格方巾,绣着闻家的家徽。
沈晚星侧过头,那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一般看着他,似乎在疑惑他做什么。
“哄哄你。”
闻然如是说道。
他一身清冷,贵气,那股淡淡的药味仿佛区分出了他和别人的不同。
此时,他正眼眸含笑地看着她。
沈晚星摊开手掌心,那只青蛙就落到了她的手上。
“第一次叠,不熟练。”
“谢谢。”
沈晚星哑着声音说道,她手心里那只青蛙看着憨憨的,还有点傻气。她盯着它看,不值为什么眼睛有点发酸。
“是谢我去接你,还是谢我哄你?”
闻然看着她说道。
“都有。”
“是有人让我去接你的。”
闻然大大方方,他口中的“有人”让沈晚星抬眸看向他。
那个人是谁?
沈晚星抿了抿唇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可是沈晚星的心里有一个猜测。
“可以麻烦你送我去望江台么?”
“可以。”
闻然很尊重她,并没有将她往家里带。
他做事不能那么出格,帝都的那些眼睛在盯着。闻家是帝都最神秘的家族,自然也有其神秘之处。
“出现任何困难
都可以来找我。”
“好。”
沈晚星嘴上应道,可是心中却不想再麻烦闻然。
“听说沈氏已经在准备春季秀了?我有幸观看么?”如今是深秋,秀款总是要更早准备的,冬季服装已经上季了。
沈氏在准备春季款。
“我会给你预留贵宾席。”
“谢谢。”
车子停在了望江台。
沈晚星没带什么随身物品,她只带了两只鹦鹉和一些证件。
其他的,都留在贺家。
“再见,闻少。”
她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鲜活,站在车门处和闻然挥了挥手。
“再见。”
闻然微笑着说道,看着车门关上,她走入了望江台酒店。
“管家,可以给我在1809开一间房么?”
“少爷您别开玩笑了,您这样的身体是需要好好温养的。您不该插手到这件事里来,她就算是单身的,按照她的家世背景也绝对不可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