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低着头,似乎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看着就没什么本事,崔思蕉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崔家的人脉,足以给她便宜行事。
这些照片,是该某位新晋帝都贵女一个小教训,免得她以为靠着血缘就能够站在巅峰了。
崔思蕉眉眼上挑,骄傲地像是一只孔雀。
那个叫沈晚星的应该庆幸她结婚了,要是她未婚,还和闻然有婚约。那就不会是小教训。
陆纯看着崔思蕉往后台走去,这才抬起头来。
“又在谋划什么?”
洛钦不动声色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像是陌生人一般。
“我可什么都没做。”
在这样的场合,陆纯和洛钦拉开了距离,她怕被人误会。
“你什么都没做才是最奇怪的,一小时之后休息室等我。”
洛钦落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陆纯也不敢不听,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对付沈晚星的办法了呢。
二楼的化妆间。
陆夫人拉着沈晚星,将一套祖母绿首饰给拿了出来。
“这套首饰是你外祖母给我的,款式比较年轻,你也合适。纯儿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没给她,这是我专门留给你的。还好我这辈子还有机会。”
“好漂亮,老公
替我戴上。”
沈晚星抚摸着水滴一般的祖母绿,价值连城。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贺西洲陪着她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
陆夫人冷哼了一声。
“妈妈也可以给你戴,他一点都不主动。今天宴会来了许多青年才俊,闻然也来了……你也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妈妈是在教我婚内出轨么?”
沈晚星觉得陆夫人真可爱,陆家人对贺西洲的嫌弃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她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对待贺西洲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将手边的文件放下,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眉目疏朗,五官冷峻,接过了那一条祖母绿项链,细致地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夸我。”
沈晚星抓住了他干燥温热的手,“我漂亮么?”
贺西洲看着化妆镜之中的她,和他。
“漂亮。”
她一身纯白色的礼服,加上祖母绿的点缀。
妩媚又脱俗。
“我先去找你爸爸。”
陆夫人待不下去了,女儿是个恋爱脑,一心只有渣男。
她能怎么办呢?
有空让云晋去教训教训贺西洲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你根本就没有看我,是不敢看我么?”
她的指腹
从他的手背上划过。
“没有。”
“文件有我好看么?”
贺西洲抽出了手,将她转过身来。
他的眼神深邃,像是一个漩涡一般,深藏着占有欲。他只不过是纵容她几分,并不等于让她肆意妄为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红唇上,盯得久了都让沈晚星产生了错觉。
“口红没花。”
化妆师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很快就花了。”
他弯腰,薄唇落到她的红唇上。
他的双手垂落到两侧,并没有扶住她。
一下一下,缓缓亲吻着她。
看着真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贵族,糜丽又矜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沈晚星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唇上,仿佛那细小的神经在被敏感的薄唇拨动。
他的动作克制,眼底却凶狠。
他在她喊停之前,收手。
沈晚星抬手摸了摸红唇,低头看向指腹没有什么痕迹,“全没了。”
她转身看向化妆镜,红唇殷红,很自然的红肿。
沈晚星从一排口红之中选出了喜欢的色号,放到了男人的手中。
“化妆师走了,你来。”
贺西洲看着她,冷冽的淡香将她笼罩,口红在她的红唇上抹过。他的指腹
缓缓推开,眉眼淡漠。
贺西洲做这样的事,真是太熟练了。
沈晚星将口红盖上,虚虚地抱着他塞到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他今天穿的西装笔挺,一只口红放进去,能够看出轮廓,有些显眼。
“我不带包,只能借你的口袋用了,总不能时时上来补妆吧。”
她看似随意,也是在宣告主权。
这个男人是她的,别人不能碰,尤其是陆纯。
“该我们下楼了。”
沈晚星挽住了他的手臂,“上次这么大的场面,还是你和陆纯的订婚宴吧。”
“如果你不想出去,我们可以继续待在这里。”
贺西洲可不是纸老虎,他是有爪牙的,不会任由她没有分寸地胡闹。
沈晚星眉梢一扬,“走。”
她当然是要走的。
不走,怎么看陆纯出丑呢。
她以为她的小动作没有任何人知道么?
整个宴会厅所有的监控画面都连接到了她的手机,因为她知道大场面总会出事。
既然已经成了陆家的大小姐,那么为什么不利用身份做点手脚呢。
化妆三小时,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自然也看到了陆纯和洛钦两个人擦肩而过。她提前有了猜忌,便
不觉得他们是偶然。
还有陆纯和那个眉眼都是倨傲的年轻女孩,她一脸算计的模样,沈晚星真的看厌了。
她不可能将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中。
陆纯是豺狼。
她将一头豺狼放在身边磨平利齿和尖爪的时候,就会做好防备。陆纯不应该还当她是从前的沈晚星,她也是会变的。
宴会厅。
最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蛋糕,长裙的蛋糕女孩,一层就是一个裙褶。
设计感十足难度很大的一个蛋糕。
看的出来,沈晚星真的是陆家的宝贝心肝。
“二十三年前,我生下了我的宝贝女儿,她非常可爱也很聪明。可是因为一场意外,她离开我们二十年。”陆夫人站在最中间,她眼含热泪地说道,“我们将她找回来了,可是她早已过了需要父母的年纪。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要用我的余生去弥补我二十年前的疏忽。”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