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完全感受不出来上面曾经有丑陋的疤痕。
她推着贺西洲的轮椅,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这里和宁市的感觉是不同的,更加安静,海风也更冷。
沈晚星解开自己的围巾就圈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地绕,她低下头正好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她是认真道谢。
没有一个女人不在乎容貌。
沈晚星也不能免俗。
她会因为这些疤痕自卑,会因为外人的怜悯伤神。
贺西洲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指腹微微有些粗糙,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她的这张脸俏丽白皙,可贺西洲见到过照片,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
“是我欠你的。”
他欠了她的。
所以在淡忘那段回忆之后,也坚持了当初一直坚持的事。
这就是命运的冥冥注定吧。
“那个时候,一定很疼。”
他的眼底泛起心疼,当她是陌生人的时候和他无关,可当她是心上人的时候,他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那场火灾的滚烫的火舌舔舐着皮肤,想要要将人烤干一般。
他知道有多绝望。
可绝望之中只有她伸出了手,将他和闻然救了出去。
“我忘了。可能时间久了,以前的事就记不得了。”
沈晚星的脸上是淡淡的笑。
那样的温馨和温暖。
“我以后会记得的。”
永远记得,再也不要忘记。
“你身上的纹身该不会是……”沈晚星始终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将她随手签下的名字纹到身上。如果是离婚离别,让他内心不舍。这个闷骚的男人用来纪念的话,倒是也说得通。
可是沈晚星却觉得,也许她想岔了。
“我怕忘了你。”
世上有千千万万的手段,他忘记了一次,有可能会忘记第二次。
可他不想要这样的遗忘了。
“如果有一天记忆消退,我会看到那三个字。知道曾经有一个重若生命的人,她叫沈晚星。不论我身处何处,我会去寻找她。”
他会找到她。
无论这世界有多大。
“可我要是把你忘了,那你怎么办?我身上可没有贺西洲这三个字,要找你也找不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重名的人,你要是找错了人……”
沈晚星说着说着就笑出声,“不会那么狗血的。”
“走吧。”
贺西洲拉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的住处在最中心的花园别墅,一眼就能看到不同。
这里也有负责
生活的阿姨,准备饭菜的厨师,就连别墅的布置都和贺家山庄差不了多少。
“住我的房间。”
这是不必质疑的。
贺西洲直接将她安排在自己的房间,他们同床共枕。
林原第一次来这岛上,到处都觉得新奇。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被那对无良夫妻给忽略了,多少也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吧。
沈晚星跟着贺西洲回到房间,便见到贺西洲将外套脱了下来。
“怎么了?”
“洗澡。”
“你的伤口不能洗澡,再多忍忍吧。”
她怎么将这个男人洁癖的毛病给忘记了。
他可不是能够忍受脏污的男人。
“你帮我吧。”
贺西洲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她。
沈晚星脸颊一红,她想到前两天给他擦拭身体的事,到现在也不平静。那时候男人是昏迷的,她做那些也不过是为了气宋思情。
“我……怎么帮你?”
贺西洲伤的不是双腿,他还能站起来。
“那天怎么做的,今天……也就怎么做。”他的视线灼热,微微沙哑的嗓音似乎酝酿着什么。
“你要不再多忍几天?”
他平时很爱干净,哪怕再多几天也不要紧。
“星星……”
犯规。
他往常总是沈晚星沈晚
星地喊。
可是到现在改了口,改成了星星。
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昵称,总是会让她无法保持淡定。
“洲洲。”
为了不落下面子,她也跟着腻歪了起来。
只是沈晚星还是做不到那么气定神闲地看贺西洲脱下衣服,他不仅将外套脱了,也打算将衬衣都脱掉。
这男人洗澡的决心很大。
“我来吧。”
她认命了。
她将他的衬衣脱了下来,又随手将西裤也解决了。
贺西洲的身材不用说,那是沈晚星最喜欢的身材。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所以我只能勉强给你擦洗。”她又叮嘱了两句,只是那眼神不敢落在他的身上,始终有些闪躲。
贺西洲了然。
他觉得小狐狸是个蛊惑人心的。
可是没想到她骨子里面居然还是害羞的。
“走吧。”
沈晚星扶着他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沾了沾水。
“背过身去。”
她这是打算给他擦背了。
“冲洗吧。”
贺西洲也不想为难她,这容易擦出事来。
“可是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我……算了。我帮你拿着淋浴……”
大不了腹部以上就忽略不计了。
温热的水汽,在浴室里面升腾。
沈晚星别过脸,就充当一个工具人
。
……
宋家。
宋思情好不容易将宋老先生从研究基地带出来。
“爷爷,我和你说那位沈小姐她有问题。她和诺兰·查尔曼走得太近了,她今天还被允许进入研究基地,往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呢。也许这就是查尔曼家族的阴谋,他们家没有用过美人计吧。”
宋思情在宋老先生面前便是娇憨任性的。
她说什么,爷爷都会纵容的。
“爷爷,如果有一天我们浮云岛出事了,那肯定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
宋思情先给老爷子打预防针。
老爷子还在研究资料呢,最机密的文件他不可能带出来的,只是今天他还有一些尾巴没有处理好。又拗不过孙女的请求,只能陪着她回家。
他也沉迷研究好久都没有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