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
贺承泽屈辱地喊道。
他有时候不希望自己的情商那么高,瞬间能懂陆云晋的意思。
“嗯。”
陆云晋骄矜地应了一声。
贺南封看了一眼贺承泽,他开口说道,“舅舅,娇娇呢?”
“楼上,你自己去找她吧。”
陆云晋对待小孩倒是没有过多为难。
“谢谢大舅舅。”
小孩松开了贺承泽的手,回头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堂哥,我先走了。”
“哎?叛徒!你记得……”贺承泽当着陆云晋的面也不敢多放肆只敢用气声嘱咐,“少玩会儿。”
他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周周的快乐就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
他和人家小女孩多玩一分钟,他就要多受一分钟的罪。
“坐。”
陆云晋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玩着刀把,特别溜。
他的气场很强大,一般人还真的不敢和他对视。
贺承泽的心都在抖。
那水果刀还反光,转一圈那光线就在他的眼前晃过去。
他都要给陆云晋跪下了。
“不坐?”陆云晋看人的眼神,那叫一个睥睨。
他和贺西洲相似,又不同。
贺西洲冷冰冰的,可是带着一点点
的正直。
陆云晋则是带着一股妖气,但始终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坐!”
贺承泽立马坐在沙发上,那沙发特别软,他坐得太猛!
差点将自己掀翻了。
他靠在柔软的沙发里,又立马坐正。
正襟危坐。
如坐针毡。
如履薄冰。
陆云晋将手里的水果刀对准他,贺承泽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他看着那水果刀尖泛着冷锐的光,朝着他越发近了。
咻。
那刀擦着他的耳边飞出去,扎到了不远处装裱的画框上。
贺承泽的心都凉了,脑袋一片空白。
他机械似的伸出双手,拍了拍。
“好!好刀法!”
他刚才是和死神擦肩而过了,他想要走!
“舅舅,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我下次……再来看你!”贺承泽站起身想要跑,可是双腿早就吓软了。
他直接软瘫在地上。
腿软,站不起来。
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任人刀俎。
“你走得了么?”
陆云晋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不亚于恶魔的嘲笑。
贺承泽觉得自己是真的完了呢。
“你不会是想拿我交换沈晚星吧?那是不可能的,在我小叔的心里我一点分量都没有。”
贺承泽感叹自己真是自投罗网。
“我当然知道你比不上晚晚。”
他不会想这样愚蠢的办法。
“那……那你要怎么样嘛?”
“虐待你泄愤?”
“舅舅!舅舅,作孽的是我小叔啊!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我还给沈晚星争取出来的机会呢,明天!明天我小叔要参加一个酒会,沈晚星也会出席的。”
“这种人人皆知的消息,你也拿来糊弄我?贺西洲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陆云晋是愤怒的。
可是他想得比许多人都更深一层。
他是旁观者,要替晚晚把控好。
贺西洲做出了这样的事,也有他的责任。如果他一开始就将事情告诉晚晚的话,也许结局不会一样。
她心里有气,那么便由着她将心里的那股气全出了。
再冷静下来考虑和贺西洲之间的关系。
他心里也有气,可是他能够预见到最后,他会不干涉他们的感情。
甚至,还要推一把。
又憋屈,又不舍。
“那个女人啊?”
“你们贺家请的那个女人,贴身照顾贺西洲。这三年,他们没有发生点什么?”
“没有没有!她也不过就是……”
按摩?
针灸?
贴身照顾?
贺承泽
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就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贺承泽斩钉截铁地说道。
“女医生和男病患。”
陆云晋纠正道。
他都觉得膈应,又何况是晚晚呢。
她只要想到曾经爱若生命的男人不仅没死,还和另一个女人朝夕相处,她陪伴在他身边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她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里的结。
“贺西洲不是个好东西。”
贺承泽不敢反驳。
大舅舅还在气头上。
他缩着身子就窝在地毯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周周呀。
什么时候能下楼救救堂哥。
贺承泽想要逃走了。
他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陆云晋对他小叔的厌恶和憎恨转移到他的身上。
“贺承泽。”
“嗯?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保证晚晚在你们贺家没有受委屈,她要是掉了一根毫毛,我不能找贺西洲算账,但是我可以找你算账。”陆云晋也很清楚,现在的宁市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贺西洲。
他就是这一方天地的王,说一不二。
整个宁市都笼罩在贺家的权势之下。
如果在帝都的话,陆云晋还能利用自己多年的人脉和贺西洲有一争之力。
“哦。”
贺承泽欲哭无
泪。
沈晚星已经受委屈了。
杜茹茹各种陷害污蔑她,小叔好像也不是很坚定地站在沈晚星那边。
可是他不能告诉陆云晋。
“她不会受委屈的,我们家谁能给她委屈受啊。”
贺承泽努力瞪大眼睛直视陆云晋,力证自己不心虚。
陆云晋审视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他不信。
贺承泽的心提着,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被陆云晋给打死。
“我不能指望你做什么,你别添乱就行。”
陆云晋最终还是放弃了,一个废物确实在大局之中起不到什么作用。
气抖冷!
贺承泽气得浑身颤抖。
可是他不敢反驳陆云晋,他怕。
陆云晋说的是实话,但好侮辱人格呀。
“大舅舅,我多少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我能出入贺家,你看你有什么消息,我能带给沈晚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