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我的儿子,贺西洲。”
沈晚星低声警告道,“我希望你能够将他放在心上,而不是单纯作为一个继承人去培养。你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贺西洲将她脸上的泡沫抹掉。
“孩子是需要父母的。父亲教养,对他好是交给母亲去负责的。他的母亲不要他,那么就只能如此了。”贺西洲的手指从她的脸颊上擦过,“你对他好,他记得你的好就行了,不需要记得我的。”
贺西洲从未曾奢望到一个孩子那里找到感情慰藉,他只想得到沈晚星的感情。
“你……还真是不负责任。”
沈晚星被他无耻的发言给惊呆了。
“洗澡。”
贺西洲按着她,不带任何旖旎。
他不知道这个蠢女人在外面跑了多久,她又去了哪里找那两个孩子,心里会有多着急。
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
她回来浑身湿透。
“你别扒我衣服。”
沈晚星扑腾挣扎着,将那些泡沫都扑腾出来了,溅了贺西洲一脸。可是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优势,只能任由贺西洲随意施为。
“淋了雨,好好泡泡。”
贺西洲按着她,让她对着墙壁。
沈晚星就忍着气,泡在热水里。
身
体里那些冰冷的湿气都被驱走了,这浴缸里面都是泡沫也遮住了她的身体。她背对着贺西洲,也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神,稍稍安静了下来。
贺西洲拿了花洒调到温柔,他按住了沈晚星的肩膀。
“别动,给你洗头。”
“我自己可以。”
“那你自己坐着洗?”
沈晚星低头看了一眼,还是算了。
贺西洲也就是随口一问,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放在他的手边,他能很轻松地给她洗头。
沈晚星并不想对着他那张俊脸了。
在头顶穿插的手指过于温柔了,他的身上都带着力量感,偏偏柔软得不行。沈晚星觉得自己是被外面的暴雨淋傻了,所以才会觉得贺西洲还能温柔,都是错觉吧。
他这会儿给她献殷勤,心里指不定在算计什么呢。
这男人。
从来都不吃亏的。
“沈小姐,这样的力度可以么?”他双手揉搓着她浓密的长发,那手指偶尔会触碰到她的额前,耳垂,还有脖颈。
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她是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头皮发麻了。
“你当你是理发店的?”
“也不是不行。”
贺西洲给她拿了花洒,让她仰起头轻轻冲掉那些泡
沫。沈晚星为了防止过于尴尬,闭上了双眼。她刚才在生什么气,这会儿全都没有了。只能感受到身体接触到温热的水流,和这个男人有温度的皮肤。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痒痒的。
贺西洲这人,要是讨好某个女人,谁都抵挡不住。
她真的会想这男人往后会和谁在一起,好像无论和谁在一起,她都会觉得不甘心。可让她低头和他重新开始,沈晚星又做不到。
再说了,感情又不只是她单方面的事,贺西洲也有选择权的。
贺西洲给她冲洗了两遍。
他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亲下去的。
“好了。”
“花洒给我吧。”
沈晚星接过花洒,将淋浴门帘一拉,便开始冲洗了。
也不管外面坐在浴缸里的贺西洲。
她的耳朵火烧火燎的,只有这样才能够掩饰那尴尬。
等她洗完,大发慈悲地给贺西洲冲干净,两人都穿着浴袍出来了。
“今天的事,还没完。”
沈晚星去换了一件稍稍得体的家居服,将头发随意地吹干,今天的事确实还没有完,客厅里面还坐着几个人等他们发落呢。
“去找小混蛋算账。”
贺西洲确实是要好好教训教
训底下那些混蛋。
“你别说的和我是沆瀣一气,我和你并不是站在一个立场。”沈晚星和他不是一伙儿的。
“好。”
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都等不及了。
娇娇吃了鸡腿,肚子鼓鼓的。
她虽然闯了祸,但却不后悔。如果有下次的话,她会提前给妈咪留好纸条的。
炸鸡腿真好吃呀!
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味的鸡腿!
这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她哥哥就有点坐立难安了,那严肃的小脸上难得紧张。看得贺承泽心里一阵爽,平时小大人装多了吧,这会儿总算是有报应了。
天才有什么用。
天才还是要挨爹妈的打。
凄惨。
“爷爷,不能喝茶。”
贺承泽盯着老爷子的手,见他要去倒茶,便按住了茶壶。
“我想喝点茶都要经过你同意?”
“晚上喝了茶容易睡不着。”
“我解腻。”
这红烧肉吃多确实有点不好,他感觉消化不良。可也不能说出来让贺承泽笑话,还得维护他的形象。
“那随便喝点水吧。老年人本来就觉少,明天我要把家里的茶叶都收起来。”
“喝茶对身体好。”
贺老爷子这是连自己最后的爱好都要失去了。
“我
每天会定量给你放茶。”
“你当我是狗呢!”
还定量放。
贺老爷子发觉贺承泽自从病了之后,胆子就越发大了。他像是没脑子似的,憨憨大胆和他对着干。
“爷爷,妈咪怎么还不下来呀。”
娇娇都等着急了。
“可能需要人哄吧。”贺老爷子也不知道沈晚星和贺西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要不要复婚的。说是不复婚,可看着也挺亲密。但复婚的话,两人又阴阳怪气的。
孩子都生了,还这么别别扭扭的。
老爷子要是再年轻几岁,现在就拿出棍子来揍不孝子了。
“我去哄哄她。”
娇娇麻溜地滑下了沙发,要上楼,却被贺承泽给抓住了衣领。
“她不需要你哄她,是另有其人。”
“堂哥哥,你说的不会是我爹地吧?坏爹地怎么可能哄得好我妈咪,我妈咪才不喜欢他呢。”娇娇笃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