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石墨一心。
他想怎么用,便会怎么用。
可苏音呢?
她识海里的天元真灵,已经有多久不曾被她正视了?
这一刻,苏音忽然便觉得,这一年多来的自己,多么像是一只驼鸟。
将脑袋埋进沙里,假装天元真灵不存在,便以为能够拖缓被夺舍的进程。
可她却偏偏忘了,天元真灵,在成为那神胎的手中利器前,也是能用来救人的。
在小方县为众人疗伤时,她只肯使用自己修炼出的灵力,即便患者伤势严重,也不肯动用一丝真灵。
原来,从一年前起,那个在宝龙山为救小男孩子纵身跃入悬崖的苏音,已经被她自个儿丢掉了。
她在怕什么呢?
怕运用天元真灵次数过多,令得这灵力越发强大,最终被那神胎用来杀死“本我”?
可那不是还没发生的事么?
她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起来?
都这样了,还修个屁的仙?
修仙修的,不就是那一分无我非我、尔我即我的大自在、大自我么?
灵力便是灵力,无分敌我。管它是天王老子的,只要它一日在本宫手里,它便一日要为我所用。
苏音仰天大笑了起来。
笑声未歇时,她的手指已然按向旧琴。
“铮铮琮琮”,弦音随意而发,根本无调可言,然那音色却又极清、极亮、极朗然,几不似人间所有,而是天人信指拨弹。
长街再度安静了下来。
而待市声再起时,石阶上已然不见了谪仙般的少女,石墨怔然立着,耳畔是逐渐远去的弦音与笑声,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