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温柔地替他盖好了被子,又给他擦了擦脸,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不舍地离开了。
寂静的夜里,最适合做坏事了,那男子来过的踪迹,或者也只有这满院的花草知道了。
翌日
黎言醒来的时候,脸上到处都是不舒服的,眼睛高高地肿着,脸上也是紧绷绷的,他难受了一阵,便在永福的劝说下,拿了两个热鸡蛋热敷着眼睛。
昨夜发生的事情,黎言记得清清楚楚,褚棣荆应该是被他气走了,可是他不后悔,如果褚棣荆不能一直都对他好,那他宁愿不要这短暂的好。
比起一直接受褚棣荆阴狠的一面,他更不愿意在接受过褚棣荆的温柔之后,再被褚棣荆阴狠地对待。
“主子,您……昨夜……陛下……”
永福趁黎言热敷眼睛的时候小心地问道,他今日听那些下人说,陛下昨夜黑着脸离开了芙蓉阁。
本来他还不信,可是今早见到了黎言的眼睛就猜到了一些,主子应该是和陛下产生分歧了吧。
黎言顿了顿,淡淡道:“没事,就是陛下生了我的气而已。”
“啊?生了您的气?”
永福惊讶道,陛下动怒可是比分歧更严重的啊。
“这可怎么办啊,主子。”
永福在一旁焦急道:“主子,要不您主动去找陛下一趟,就说您知道错了。”
“……”黎言浅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他直接道:“永福,我不会去的,你也别说了。”
黎言鲜少会对下人发怒,对永福来说更是第一次,永福愣了愣,随意懊恼着道:“主子,是永福错了,永福不该干涉您的决定,永福相信您会处理好的。”
“嗯,你下去吧。”
“是。”
或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情,黎言一整日都毫无心情做任何事,他看着永福便想到了木头,要是木头在的话,他肯定会理解自己的做法。
想到木头,黎言便想去看看木头,毕竟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看望木头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于是黎言没有告诉永福,自己一个人缓步去了偏院。
到了偏院的门前,黎言正准备要推开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木头肆意的欢笑声,他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心里不禁想,木头前几天不是还因为不能去伺候自己很失落的吗,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正想着,黎言便推门进去了。
他以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木头,可是却不是。
“主子?!”
木头看到黎言进来,他忙欢喜道,可是他还没走到主子身边,便见黎言好像一副震惊的样子。
黎言浑身僵硬着,他怔怔地看着木头身后的那个人,他……他明明是路哥哥!
可是路哥哥不该在这的,他明明应该和族人在一起,他怎么会在宫里呢?!
“主子?主子!”
木头见黎言没有反应,他便又叫了两声,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黎言看的是他身后的那个侍卫,木头忙笑着对黎言解释道:
“主子,您还不知道他吧,他叫远星,是这宫里的一个侍卫。”
远星?
黎言依旧沉浸在震惊当中,他多想相信这不是路哥哥,可是他不得不相信,他的确是路哥哥,是路远星,是那个他以为应该在草原上的路远星。
路远星从头到尾就一脸意料之中地看着他,眼神温柔,一动不动,让黎言差点以为他是不是一个雕塑了。
“木头”,黎言过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艰难地开口:“木头,你先出去吧。”
木头一愣,他看了看路远星,又看了看主子,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过他是不会过多干涉什么的,木头一脸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路……”
黎言看着路远星,想叫他的名字却又不敢叫出来。
路远星像是看出了黎言的想法,他站起身,眼里带着抚慰,缓缓走到了黎言的面前,轻声道:“言言,是我。”
就是这一声“言言”,黎言再也控制不住地扑到了路远星怀里,他的双手微颤,带着怒意的哽着声音道:
“路远星!你不是应该和族人在一起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路远星任由黎言的打骂,他没有还手,只是在黎言快要哭出来的时候道:“言言,别哭,你知道的,我不会哄人,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黎言把脸埋在路远星怀里,他听到路远星的话瞬间哭笑不得,他从小和路远星一起长大,路远星就像是他的哥哥一样,是除了族人以外,他最信任的人了。
“好了,言言,怎么许久不见,你又变得爱哭了许多啊。”
路远星见黎言有越哭越狠的气势,他连忙把黎言从怀里剥了出来。
“……我没有。”
黎言哽着声音道,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路远星说他爱哭了。
“没有吗,那是谁把脸都哭肿了?”路远星双手捧着黎言的小脸道。
黎言不高兴地瘪了瘪嘴,他反驳道:“就是没有。”
闻言,路远星笑着把黎言脸上的泪给擦干了。
路远星给了黎言足够的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等黎言再缓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了。
“路远星,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缓过来的黎言头脑清楚的很,他才不会相信路远星是临时起意要来宫里当个侍卫的。
“……”
路远星顿了顿,便看着黎言的脸,认真道:“言言,现在不要问这个问题好不好,等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路远星要是真的给了他一个理由,说不定黎言还会相信,可是他这样说,黎言便已经能确定了,他就是因为自己才会来宫里的。
这个答案让黎言的心里顿时一阵难受,他可以接受路远星的任何理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