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黎言措不及防被褚棣荆咬住了肩膀, 他忍不住痛呼。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狠狠的刺痛。
“褚棣荆!”
黎言忍着痛喊道:“你松开我!”
褚棣荆没有理会黎言的反抗。
良久之后,他才缓慢地松开了,深深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黎言肩膀上的那个印子。
察觉到被松开之后,黎言忙转过身来,气急道:“你为什么要咬我?!”
“朕只是想留个印记。”
褚棣荆不紧不慢地说道。
“印记?为什么要留印记?!”
黎言完全不理解褚棣荆这样做的原因。
“黎言,朕想留便留了,敢质问朕的,你还是第一个。”
褚棣荆眯着眼,缓缓舔了舔自己的利齿。
“我……!”
黎言气结,他不想再对褚棣荆做无谓的指责了,反正褚棣荆做什么都对。
黎言不顾褚棣荆的怒视,直接出了浴桶, 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便走回了寝殿,只给褚棣荆留下一个背影。
褚棣荆没有阻止,他只看着黎言的背影沉默着。
其实黎言质问他,他并没有多么生气,只是觉得黎言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
不过胆子大了,褚棣荆竟也不觉得是坏事。
黎言气着回了寝殿,他快速地把身子擦干便躺回了被窝,被柔软的被子包裹着,他才消了些气,平静了一些。
可是他没能平静多久,褚棣荆便进来了,他轻笑着躺到了黎言身侧。
黎言别扭着转过了头,连身后的头发都透着生气的情绪。
褚棣荆笑着抱住了黎言的腰际,在他耳边轻声道:“怎么?真的生气了?”
“……”
回答褚棣荆的是黎言长久的沉默,他顿了顿,便微微起身,看了看黎言肩上的牙印。
那处被褚棣荆咬过了之后,虽没有出血,但是在黎言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可再细看,也只是颜色可怖了些,破了皮而已,甚至连出血都没有。
“都没出血,怎么就这么娇气?”
娇气?
褚棣荆已经说了好几次他娇气了,黎言觉得很委屈,明明每次都是褚棣荆先招惹的他,怎么还要说他娇气?!
褚棣荆这一句话一出,黎言更不想搭理他了。
“好了,朕明日给你送些好的伤药,涂了便不会留疤。”
褚棣荆当时也只是看到黎言白皙的肩膀头脑一热,便留下了这个印子。
没想到黎言会这么抗拒,那把这个印子消除了便是了。
褚棣荆都这么说了,可黎言依旧没有回答。
“黎言。”
褚棣荆刻意板起脸来,压低了声音道。
“……”
褚棣荆彻底失去了耐心,他几乎是强硬地把黎言转了过来。
待看清黎言脸上的不情愿之后,褚棣荆便再一次解释道:
“好了,朕都已经这般哄你了,你便消消气吧。”
“……”
黎言垂眸,沉默良久,还是应了褚棣荆的心思。
“……好。”
他知道,让褚棣荆耐心地劝了这么久,已经是很难得了,他若是再不顺着他来,褚棣荆必定又要动怒了。
只是他本就没有生气,不过是因为褚棣荆的到来又有些郁闷,不想跟他交涉而已。
“乖。”
褚棣荆怜惜地吻了下黎言肩膀上的伤口。
这件事过了之后,黎言便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了。
可是他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感到唇上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他浑身都僵硬了,不敢睁开眼睛。
“唔——”
褚棣荆或许是没有注意力度,黎言痛的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满眼哀怨地看着他。
褚棣荆轻笑着放开了他,无奈地道:“还说自己不娇气?”
“……没有。”
“没有?那便继续吧。”
……
翌日
褚棣荆很早便离开了芙蓉阁,回了太极殿,钟牧见陛下神清气爽的样子,便知晓了些情况,他笑着跟上了褚棣荆的脚步。
钟牧向来是了解褚棣荆的,他从十几岁便开始跟着褚棣荆了,他了解褚棣荆的一切习惯,也了解褚棣荆对任何人的态度和心思。
可黎言,却是钟牧唯一拿不准褚棣荆心思的人,钟牧认为,黎言只会是一个男宠。
可褚棣荆对黎言的态度告诉钟牧,不是这么简单的。
至少至今为止,钟牧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能让褚棣荆这般感兴趣,甚至愿意为他的处境着想。
这都是钟牧从没在褚棣荆身上看到过的。
安国公府
一位知命之年的男子,身着锦衣,身形伟岸,他目光凌厉,五官立体,随意地背着手立于案前。
“老爷,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一个府兵模样的青年男子进来福神道。
安如风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沉声道:“把这封信 送进宫里去。”
“是!”那男子双手接过之后,恭敬地道。
“记住,务必要保证让陛下看到这封信!”
“……是。”
那男子走了之后,安如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气,眉眼倦怠。
一旁始终淡淡地看着他们的男子眼里划过一丝心疼,他的身形与一旁的安如风比起来不知消瘦多少,只是他的腰杆直直地挺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屋内沉默良久之后,安如风才忽然道:“占玉,你说,那个孩子还能找到吗?”
占玉抿了抿唇,依旧沉默着,安如风似乎也并没指望他能回答出来,他只是眼眸深邃地看向占玉这边,黑色的瞳孔里映出的是占玉一个人的脸。
占玉从小就待在安如风身边了,他几乎是看着安如风从一个小小的纨绔少爷,成长为了如今的安国公,他看着他,从年少到迟暮。
他们之间不需要说什么,只一个眼神,他们便能明白对方要表达什么。
占玉人如其名,面颊清秀,身形单薄,皮肤白皙,如玉一般招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