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绾一僵,看到医生身边的厉嫣然她才迅速反应过来,这声“陆太太”叫的不是她,而是厉嫣然。
现在的陆太太已经是厉嫣然了。
夏夕绾隐身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厉嫣然是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她看着医生,“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一直高烧未退,昏迷不醒?”
医生道,“陆太太,陆总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了红肿溃烂和高烧,我们已经尽力医治了,相信陆总很快就醒的。”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我老公什么时候醒了,你真是一个庸医,如果我老公有什么事,你不用再在帝都城混了!”
厉嫣然现在可是陆太太,被她这样一训斥,医生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陆太太。”
厉嫣然打开了Vip病房门,走了进去。
……
夏夕绾将纤柔的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等所有人都走了,她才缓缓走了出来。
她来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那块小玻璃窗向里面看去,里面陆寒霆穿着蓝白条的病服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才一天没见,他好像清瘦了好多。
坚毅的下颌上冒了一圈青渣,如刷子般的卷翘长睫
毛安静的垂了下来,落下一层乌青的剪影,他抿着薄唇在睡,苍白的唇角已经干涸到起了一层层脱皮的纹路。
见惯了他有多优雅,倨贵,霸道,强势,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清瘦虚弱的样子。
原来,他也会倒下的。
夏夕绾白皙的眼眶慢慢的变红,她缓缓抬起小手,纤白的指尖抚上了玻璃窗,隔着一层玻璃,她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俊颜。
陆寒霆。
她柔白的指腹抚上他紧蹙的眉心,即使是昏睡着,他还将眉心锁成了一道紧紧的“川”字。
他梦到了什么?
这时厉嫣然突然来到了病床边,她进沐浴间里打了一盆热水,现在用温热的毛巾帮陆寒霆擦脸了。
夏夕绾的澄眸里划过了黯淡,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大概她现在的身份就是被他养在外面的为人不齿的小.三吧。
陆寒霆,快好起来吧。
夏夕绾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小手,然后转身离开。
……
Vip病房里,陆寒霆醒了,他那双眸子在天花板上定格了几秒,刚才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夏夕绾来了。
这时耳畔响起一道悦耳的嗓音,“老公,你醒了?”
老公
陆寒霆有片刻的怔忪,以前在海城时,夏夕绾也曾经叫过他一声老公,她叫起老公来带着淡淡的羞赧和柔怯,听着格外的娇滴滴。
绾绾。
陆寒霆的瞳仁里迅速恢复了清明,他勾着薄唇侧过眸,看向身边的女人。
但是下一秒他唇角的弧线就僵住了,因为不是夏夕绾,而是…厉嫣然。
厉嫣然来了。
叫他老公的也是厉嫣然。
现在厉嫣然正一脸喜悦的看着他。
陆寒霆眸底的光彩一点点的熄灭了下去,原来只是梦,她并没有过来看他。
陆寒霆抿了一下森然泛白的薄唇,然后坐起了身。
“老公,我扶你。”厉嫣然迅速伸手去扶陆寒霆。
陆寒霆侧了一下身,没有让她碰到,手面上还挂着点滴,他伸手直接将针管拔掉了,然后起身下床。
“老公,你去哪里?你不能出去,你身上的高烧刚退下去,还要留院观察。”厉嫣然迅速上前拽住了陆寒霆的衣袖。
陆寒霆垂眸看了一眼衣袖上的那只手,然后阴寒的看了厉嫣然一眼,“放手。”
他的嗓音十分沙哑。
男人身上散发的阴鹜气息就像是地狱阎罗,让人不寒而栗,厉嫣然悻悻的收
回了自己的手。
陆寒霆拔开长腿,包裹在病号服里的两条长腿比平时更加的稳健凌厉,丝毫不见病弱的状态,骨节分明的大掌搭上门把,他拉开了门。
“老公,你究竟要去哪里?”厉嫣然冲着男人的身影喊了一句。
陆寒霆倏然停下了脚步,那双寒眸直直的落在厉嫣然的脸上,开口问,“夏夕绾来过么?”
夏夕绾。
又是夏夕绾。
他高烧刚退,昏睡了48小时,他一醒来就是询问夏夕绾有没有来过。
厉嫣然的脸色很不好,“没有,夏夕绾没有来,我没有看见她。”
陆寒霆凸起的男性喉结上下滚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走。
“老公,你是不是要去夏夕绾,不许去!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公了,为什么还要跟夏夕绾纠缠不清,你…”
这时陆寒霆又停下了脚步,他扭头,看了厉嫣然一眼,“你叫我什么?”
“老…老公啊…”
“最后一次。”陆寒霆掀了掀薄唇,吐出了这四个字。
厉嫣然脑袋一懵,“什么?”
陆寒霆森寒的目光落在了她刚被割过腕的伤口上,“老公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不长记性的话
,那我只能给你一点血的教训了。”
又是血。
本来厉嫣然以为自己将夏夕绾的命给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她一直洋洋自得,但是上一次陆寒霆让人割腕放血,那恐怖的一幕已经形成了她心底的阴影,好疼好痛她好怕啊,她再也不想放血了。
“不,我不要…”厉嫣然吓得往后退。
陆寒霆懒得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
厉嫣然气的在原地跺脚,她太不甘了,虽然她如愿成为了陆太太,但是陆寒霆的心还是放在夏夕绾的身上!
这时厉嫣然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快速的勾唇,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她早就知道光凭自己是抓不住陆寒霆的心的,所以新婚夜那晚,她喝下了爹地亲手为她调配的怀孕汤药,爹地说,这个汤药百发百中,她一定可以怀孕的。
想起那晚她和陆寒霆颠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