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缓缓转头,看到的是一张男子的脸庞。
那男子有着白暂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表情如若寒星,直挺的鼻梁,静默冷峻如冰。
男子看了一眼她的服饰:“监天司的人?”
她看着眼前有些印象的面孔,回忆着原主的记忆:“你是……六皇子夏书璟?”
男子不置可否,将软剑收回腰间:“不想送命的话,速速离开。”
说完,男子不再理会她,纵身跳上房顶。
她站在原地回想着,原主的第二个秘密。
曾为寍王夏书墨的暗卫,她为寍王收集过诸多情报。
其中便有其他皇子的。
传闻,六皇子不是患有眼疾不能视物吗?
他怎么?
但三日破案期限即将过去一日。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离开。
她循着男子的足迹,跟到先前发出声音的院落房顶。
伏在此处的男子,看了她一眼。
她读懂了男子眼神中的内容:不是让你离开?
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示意对方,公务在身。
男子也懂,拿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眼睛,再指向院落。
她顺着男子所指方向看去。
院落中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桌椅,还有一套女人的衣服。
“给老子出来。”一壮汉拽着一女子,从房中走出。
女子被生拉硬拽至院中,跪地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要怪老子,老子也是奉命行事。”壮汉说着便要动手。
“雨妈妈!”女子凄厉地喊道。
一身材臃肿、手持团扇的中年女子,摇曳着腰肢从房中走出。
雨妈妈?她不是在街对面的烟雨楼中吗?
唐娇娇有些惊讶,她进来巷子时可没看到第二条路。
女子手脚并用,快速爬到雨妈妈跟前,拽着后者的裤脚,乞求着:“雨妈妈,放过我,呜...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雨妈妈捏住梨花带雨的女子下巴,笑眯眯道:“想活命?”
女子疯狂点头,不断求饶。
“可惜,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雨妈妈一把甩开女子,厉声道,“动手。”
壮汉得到命令,如拎小鸡仔儿一般,单手将女子拎起。
“求求你,不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女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真是可惜。”壮汉狞笑着在女子胸前的雪白处捞了一把,而后取出一竹筒,往女子身上倒去。
“啊!”女子仿佛遇见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一边不停在身上扒拉,一边向大门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女子便停了下来,双手不停对着空气比划着什么。
唐娇娇看到这一幕,想起了花荷先前所言,分毫不差。
而接下来发生的,更是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少时,那女子竟然在逐渐融化。
没错,女子的身体犹如在烈日下暴晒的冰块一般,缓缓融化。
很快,地上便只剩下一堆衣物,是那女子曾经活在世间仅有的象征。
那另一堆衣物?还有花荷所见?她眯起双眸。
如此看来,镇国公之子该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伴随着她熟悉的男人声音,一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从房中走出。
李逢源,真的是他?!
震惊之余,她按着瓦块的手,不禁用力大了些。
瓦块轻微的咔嚓声,在针落可闻的院落中,显得异常刺耳。
震惊下,未来及反应的她,感觉胳膊被人拉了一下。
“谁?”雨妈妈看向房顶,那里空无一物。
“喵~”一直安静待在她怀中的唐小黑,适时的叫了一声。
“野猫而已,正事要紧。”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真的是李逢源!为什么?
有些浑噩的她被男子拽着离开了巷子。
一直走到灯火通明的梁安街上,回过神的她一脸歉意:“抱歉。”
“跟我走。”男子并未责怪,而是取出一条黑布蒙上眼睛,向前而去。
“你真的是六皇子?”她好奇地打量着男子,后者并没有因为蒙眼而放缓脚步。
男子并未讲话,而是一路带她来到一座府邸前。
府邸上挂着的牌匾,上书:璟王府。
男子上前,轻敲府门。
一发须花白,管家打扮的慈祥老者打开府门:“殿下回来了,这位是?”
“你真是?”所谓礼不可废,她还是以臣子礼道,“监天司少卿唐娇娇,见过璟王殿下。”
“进去说。”夏书璟径直走进府。
而她与老者错身而过时,她敏锐地感觉到,老者身上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杀气。
璟王府中很是安静,未见下人。
“夏伯!”走在最前的夏书璟猛然转身,抽出腰间软剑,向她刺来。
而关上府门的老者夏伯,身如弩,拳如箭,直奔她的面门。
瞬间,唐娇娇便要面对两人包夹。
先前便在老者身上感受到微弱杀气,她早已心生警惕。
须臾间,她施展唐门轻功鬼影迷踪,软剑擦着她的腰身而过,险之又险。
她甚至可以看到,擦身而过的夏书璟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
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有病?见面便要打打杀杀?她甚至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最短的时间内,她做完了能做之事,但还是没能躲过身后的拳头。
她被夏伯拳头上霸道的拳风击飞,重重摔倒在地。
怀中的唐小黑,跟着落在地上。
正欲挣扎而起的她,立刻被跟上的夏伯点住穴位,不得而动。
“殿下!这是为何?”嘴角流血的她不解。
“搜。”夏书璟并未理会她,而是示意夏伯搜身。
“少卿腰牌在我腰间。”她看着面露为难之色的夏伯。
夏伯尴尬一笑:“姑娘,得罪了。”
“殿下,她没有撒谎。”夏伯将取到的腰牌交于夏书璟。
夏书璟翻看着腰牌,一面刻有监天司,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