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还未走出门,迎面撞进一人,是监天司的人。
“何事?一脸慌张。”李逢源看着慌乱的手下,面露不悦之色。
手下忙拱手报:“司卿大人,少卿大人,不好了,烟雨楼的老鸨死了。”
什么?!雨妈死了?她心中暗惊。
对方动作这么快?难道是他?她暗中警了一眼李逢源。
后者老神在在地吹着茶杯中的浮沫:“大惊小怪,一个老鸨而已。衙门干什么吃的,监天司还要替他们做收尸验尸的活计不成?”
“可是大人,老鸨是自杀,留了遗书,遗书上讲她便是失踪案的主谋。”手下小心翼翼说道。
“噗!”李逢源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对面手下一脸,“此话当真?”
手下一边抹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苦着脸道:“千真万确,小人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来禀告大人您了。”
“快备轿子,我要亲自走一趟,”李逢源起身整理衣衫,“唐少卿,陪我一起?”
“全凭司卿大人做主。”
她站在边上冷眼旁观,若这李逢源真是幕后主谋,那此人的演技当真可以和奥斯卡影帝一较高下。
在去往烟雨楼的路上,她回忆着李逢源的所言所行。
“你可知又有两名烟雨楼花娘死于同一种手法?”
这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李逢源用的是“死”字,而不是“失踪”。
按照先前的情况,只见衣物不见人,不能确定生死的情况下,只会按失踪处理。
难道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骑在马上,看着身侧的轿子。
“昨夜可还有其他情况,可有人报失踪?”她叫过先前报信的手下。
“少卿大人,没有。”
昨夜的刺杀现场,她与夏书璟心照不宣,都未处理,就想看看今日有何动静。
然而今日并未见有人上报此事,现场被有心之人偷偷打扫了?还是尚且无人发现?
“大人,到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三日时限越来越近,案子却越来越扑朔迷离。
京城最大的青楼烟雨楼老鸨死了,这种事,引来了许多围观百姓。
“监天司办案,无关人员速速回避。”手下们将围堵在烟雨楼门口的百姓推远。
监天司的出现,更是引起了议论。
“只是死了个老鸨,为何引来了监天司?”
“听说与最近的失踪案有关。”
“这老鸨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上天的惩罚。”
“这烟雨楼怕是干不久咯。”
走进楼内,将外界的议论声隔离,唐娇娇环顾四周。
烟雨楼中所有的花娘、小厮,都已被带到了一楼,统一看管。
她瞥了一眼一楼桌案,上面有三张画像,是老鸨和失踪的两个花娘。
案发现场在二楼,她跟随李逢源径直向楼上走去。
“请问你是监天司的大人吗?看着好眼熟。”楼梯边突然蹿出一人,是花荷。
“大胆!”
她抬手制止了正欲动手的手下:“都是苦命人,不要为难她们。”
唐娇娇没有理会花荷,她担心花荷认出,惹得不必要麻烦。
她抬脚上楼,并不知花荷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尽头。
“唐少卿也来过这风花雪月之所?”李逢源眯着眼,一脸笑意。
“大人说笑了,我只是偶尔来过,也是办案需要。”她并不想将花荷牵扯进来。
“这样啊...”李逢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边聊边走,走到了老鸨的房门前。
老鸨死在了自己房间里,上吊而亡。
房间内很整洁,老鸨尸首已被放下。
在房间正中房梁上悬挂着一根打了死结的绳子,地上是一把被踢翻的椅子。
唐娇娇打量着现场,标准的自杀现场,并无异样。
李逢源则是问道:“是谁发现的尸首?”
手下回道:“回大人,是方才上来时拦路的那个花娘。”
“将人带来,本官有话问。”
“是,大人。”
是花荷?唐娇娇并不想将花荷牵连进这桩失踪案,但事情还是超出了她的掌控。
花荷很快被带到。
“本官问你,可是你最先发现的尸首?”李逢源官派十足。
“回大人,正是奴家。今早,奴家起床如厕,路过雨妈妈房前,隔着纸窗看到房中有人影晃动。奴家问了几声,无人回应,只听到有椅子倒地声。”
花荷边说边瞄向唐娇娇。
李逢源有些不耐烦:“本官问你话,你看他人作甚?老实答来便是。”
“是是是,奴家知错。”
花荷继续回忆着清晨所见。
“奴家还以为进了贼,情急之下去推门,发现被反锁了。无奈之下,奴家只能去找其他人帮忙,等大家撞开门,便看到...”
花荷说到这里便停了,后面的场景不用说也知道。
唐娇娇拉过敞开的门,上面的门闩已被撞坏。
“她没有说谎。”她示意给李逢源看。
李逢源挥了挥手,让手下将花荷带走。
“这是老鸨的遗书。”她拿起桌上的纸张。
纸上写道:
奴家经营烟雨楼多年,见惯了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欺男霸女。
凭什么他们仗着父辈的庇荫,便能为所欲为。
奴家虽出身贫贱,但见不得这等伤天害理之辈,故做力所能及之事。
只怪自己不小心,行事之时,被两位姐妹发现,情非得已,杀之灭口。
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事情早晚败露,故自戕。
还望诸位大人善待烟雨楼各位姐妹。
最后落款,单一个“雨”字。
李逢源叹了口气:“这老鸨虽为女流,却也是性情中人,只可惜,走错了路。不过,总算可以向圣上交差了。”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李逢源,这位司卿大人似乎很着急结案啊。
“大人难得不觉得此案尚有疑点吗?凶手是用何种手段杀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