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逢源不会已经?”唐娇娇看着打完哑谜便大眼瞪小眼的夏书璟和夏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暂时还没有。”夏书璟有些沉默。
“不过想必快了吧,”夏刑看向她似笑非笑,“这位想必就是唐娇娇唐少卿,”
“典狱长好。”她没忘记夏书璟的话。
“你不错,懂礼貌,圣上已经下旨准李逢源告老还乡,”夏刑拿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李逢源走之前点名留给你的。放心,本王可没有看。”
她接过信,惊诧道:“这是为何?失踪案可是还没有结果。”
“这便是官场的尔虞我诈,还是本王的天牢舒服,就是阴森了些,”夏刑转身向天牢内部走去,“走之前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刑皇叔。”夏书璟恭敬地目送夏刑离去。
唐娇娇带着满腹疑问,打开信,信上写道:
唐少卿,承蒙圣上垂怜,老夫走了。
你应该能猜到,我确实为镇国公的人。
准确讲,是被迫为镇国公的人。
就我所知,制造失踪案的人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因为我的问题,我弟从小走失。
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弟告诉我,他在做一件大事,让我帮他。
出于愧疚,我隐瞒了失踪案的很多细节,也为我弟提供了很多朝廷的情报。
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甚至连镇国公之子都牵扯其中。
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质问他为何要招惹镇国公,他只是摇头不语。
此事最终惊动圣上,镇国公也找到了我。
镇国公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镇国公竟然知道失踪案为我弟所为,并拿出了我无法反驳的证据。
三日期限查案交予你手,拟老鸨自杀奏折皆是我按照镇国公要求去做的事情。
对此,我只能在这里向唐少卿道一声抱歉。
在朝堂之上,我发现真相并不是想隐瞒便可隐瞒下去的。
我只得将所有事情揽在我一人身上,以此换取家人的性命。
想我李逢源活了半载,人如其名,在官场之上,只想做到左右逢缘、八面玲珑,安稳度过一生。
不曾想,最终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我同样有所疑惑,镇国公为何会知道我弟的存在,又似乎对其子之死漠不关心。
镇国公之子到底活着还是死了,我问过我弟,他只是告诉我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通过我弟的反应,我心生出一种可怕的猜测。
但口说无凭,为了家人安危,我只能将这种猜测带进棺材中了。
最后,唐少卿,我只能提醒你,小心镇国公,他对你杀意极重。
李逢源,绝笔。
唐娇娇看完后,轻声叹道:“他这是知道自己会被灭口,是镇国公吗?”
“你还不算笨。”夏书璟从她手中拿过信,放到烛火中点着。
“哎,你怎么给烧了,”她未来及阻止,“镇国公如此行事,皇室就不管管?”
“皇室可不是傻子,当然想管,但你可知镇国公的权力有多大?”
她摇了摇头。
“大梁拥兵百万,将领过千,其中半数以上的将领都是镇国公的门生。调取大军的虎符虽由皇室管辖,但有一支军队例外,五万唐家军,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
”那便任由镇国公这般嚣张跋扈?你们就不怕他造反吗?”她也是第一次听到镇国公的实力。
“你可真敢说,”夏书璟眉头一挑,“镇国公只是跋扈了些,父皇偶尔也会敲打敲打,比如这次在朝堂上直接将李逢源关入天牢。但他绝不会叛变,唐氏一族与敌对国丛极,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
她反问道:“那李逢源信上所说,怎么解释?镇国公为什么对自己儿子的死毫不在乎?”
“除非…”
“除非那人根本就不是镇国公之子。”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那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夏书璟收拾着烧完的灰烬。
唐娇娇想到李逢源信中说的可怕猜测,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镇国公之子确实死了,但此镇国公已不是镇国公?”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真正的镇国公会不会已经出事,现在的镇国公是调包假冒的。
“绝无可能,唐战的功夫尚在夏伯之上,且自无战事以来,已十多年未离开过京城。”夏书璟摇了摇头。
夏书璟终于将刑堂收拾干净,拍了拍手:“此案线索已断,除非再找来李逢源,或者找到他的胞弟和假死的老鸨,再查起来怕是困难重重。”
“那现在呢?”
“回家。”
夏书璟的话触动到了唐娇娇,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家这个字了。
不管夏书璟有心还是无意,都是给她带来了一丝温暖。
从开始,在梁安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嫖客失踪案,或许就这样虎头蛇尾的不了了之。
启皇利用此事敲打了嚣张跋扈的镇国公,打压了其气焰。
镇国公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得以保守。
唐娇娇躲过了杀身之祸。
只是她和夏书璟想要继续追查的案件,断了线索。
真正受到损失的似乎只有被罢官的李逢源。
当然,还有躺在书房地上,吐血三升昏迷不醒的寍王夏书墨,严格讲夏书墨也有所收获,那便是几斤白面。
又过了数日,暗卫传来消息。
原监天司司卿李逢源,思乡心切,先家人一步独自返乡,在乘船过江时,突遇暴雨,船毁人亡,尸骨无存。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李逢源在京城的家人未卜先知一般,早早为其设了灵堂,且事后再未提返乡一事,而是留在京城,自此成为了一户普通的富裕人家。
唐娇娇知道后,自是有些气愤:“这明显就是杀人灭口。”
“嗯,”夏书璟安静地品着茶,“可惜,他最终没得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