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兽之血呈晶莹剔透的紫色,光照之下,煞是好看。
或许是因为含有剧毒的缘故吧,唐娇娇看着面前的几滴紫色血液。
唐小黑惦记着小鱼干,早已跑的没影。
至于璟王府的后厨会遭受多大的摧残,此时的她可顾不得想那些。
玄兽的血并不多,已是唐娇娇从唐小黑那里获取到的极限,再多便会影响后者的身体状况。
她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比例,一次又一次,直至日头偏西。
“呼。”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看着手中玉瓶内的淡紫色血液,仅有三滴的量。
应该能蒙混过关吧,在她思索之际,敲门声响起。
打开房门,是夏伯。
夏伯将手中的托盘递给她,似笑非笑道:“唐姑娘,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饭来,还有,猫。”
夏伯脚边乖巧蹲着的,不是唐小黑,又是谁?
唐娇娇接过托盘:“谢谢夏伯,替我谢谢殿下。”
夏伯走后,她看着乖巧的唐小黑,感觉到一丝不妙:“你不会又闯祸了吧?”
“喵。”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喵叫。
将盛有饭菜的托盘放在桌上,她才注意到上面还有一张纸。
拿起后,纸上写着:
归还偷鱼贼,今日已无鱼,注意按时吃饭。
看到这,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把后厨的鱼吃光了?”
回应她的,只有一只吃饱后舔毛的背影。
她一阵无语:“算了,这几天你就安安生生的待在这里,等我解决了你的毛色问题再说。”
唐娇娇随便扒拉了两口饭,悄悄翻墙头离开了璟王府,并未注意府中另外两道身影。
“殿下,需要跟上去瞧瞧吗?”
“不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只需要确定她是友非敌便够了。”
“是。”
“明日多买些鱼放到后厨。”
“啊?”
…
天色未晚,唐娇娇没有直接去烟雨楼后院,而且换上男装去了正门。
有些问题,她想去问问花荷是否知道。
“呦,乔爷,可有日子没见了,今儿来的可早。”
她刚进烟雨楼大门,一个身材微瘦、手持团扇的中年女子,扭动着腰肢向她走来。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让她有点恍惚。
上一个对她这般讲话的老鸨已下落不明,成为了官家的通缉对象。
“你认识我?”她看着烟雨楼的新任老鸨。
“瞧爷说的,但凡烟雨楼的重要客人,我们这都是有登记的,断然不能怠慢了贵人。”老鸨贴到她身边,一把搂过手臂,套着近乎。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臂从波涛汹涌中抽出,转手塞了一张银票过去:“敢问妈妈怎么称呼?”
“乔爷可真会开玩笑,烟雨楼的妈妈,自然叫雨妈妈了。”老鸨看到银票,喜笑颜开。
烟雨楼的规矩,不论之前叫什么,做了老鸨,便叫雨妈妈。
唐娇娇自然是知道的,她只是在试探。
烟雨楼并不简单,只是她还没有找到破绽。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鸨:“花荷在吧?我上去看看。”
“乔爷您请自便。”老鸨的表现很像老鸨。
未到上客的时辰,烟雨楼二楼一如她先前来的几次那般寂静。
唐娇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花荷的房间。
房门紧闭,她敲了几下,无人应答。
再敲几下,房内才传来小心翼翼地回应声:“谁呀?”
“我,唐乔。”
吱呀,房门打开一条缝,露出花荷的半张充满警惕的脸。
花荷看到是她,脸上警惕褪了下去,开大房门,将她一把拉进房中,而后迅速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唐娇娇看着与先前判若两人的花荷,疑惑不解。
“嘘,”花荷贴在房门上听了片刻,并无动静,才松了口气,“爷,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了?”她再次问出刚刚的问题。
花荷却答非所问:“爷,你不该来烟雨楼的。”
唐娇娇环视花荷的房间,相比上次失踪案,房间内遮得更加严实。
“你在害怕什么?”她看向花荷。
花荷极小声地说道:“爷,你不知道,现在的烟雨楼闹鬼。”
“神鬼之说,不可尽信。”她摇了摇头。
花荷见她不信,有些着急道:“真的,我亲眼所见。”
“哦?那我可要听你说道说道。”她本来就是想打听烟雨楼的消息,便顺水推舟。
她肯听,花荷的情绪有所缓和:“爷,先坐下,奴家说给你听。”
她坐到桌旁,倒下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到花荷面前:“不急,慢慢说。”
“爷,你隔三差五便会来烟雨楼送银子,奴家是不用接其他客的,晚上很是清闲。”
“钱是小事情,不必放心上。”
唐娇娇摆了摆手,无论是不是因为接了原主的身份,她对于身陷青楼的女子都是有着同情心。
“问题便在这,前几日的夜里,约莫子时左右,奴家醒来起夜,爷猜奴家看到了什么?”
她冲花荷笑了笑:“你不会想说,真的看到鬼了吧?”
花荷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奴家看到了雨妈妈。”
“雨妈妈?你说得不会是失踪了的那个?”
“是她。”
“她在哪?”
唐娇娇记得,以前的雨妈妈只是金蝉脱壳消失了,并未真正死去。
“不是不是,是奴家没有说清楚,奴家看到的是雨妈妈的脸。”花荷连连摆手,解释道。
“脸?”
“奴家起夜回来,刚走到二楼走廊,看到什么东西飘了过去。起初,奴家以为是谁同奴家一样起夜。直到奴家走近些才发现,才发现...”
说到这里,花荷像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颤抖,嘴巴也变得磕绊起来。
唐娇娇伸出手拍了拍花荷,花荷才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