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娇将信件重新放回日记本的夹层,拿起手串。
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想来也是,这手串原本随骨灰坛一直被寍王扣押着。
如果秘密那么容易被发现,说不得早就被寍王拿去了。
她将手串放回骨灰坛旁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随身携带。
她不是担心会丢,而是随身带着,有空了可以拿来看看。
做完这些,唐娇娇才顾上收拾自己。
略作清洗后,她发现正常穿的衣物,只剩下了一套全红色的。
算了,万一伤口渗血,不会那么尴尬。
她换好衣物,准备回璟王府。
唐小黑和夏书璟的安危,都是她惦记着的事。
事先已经提醒过了夏书璟,想来会多加小心的。
一身红装的唐娇娇走在梁安城的街道上,引来不少侧目。
她虽不在意路人们的目光,但却意外感觉,今日的梁安城中,似乎人多了不少,就连集市也比往常热闹。
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吗?她揣着疑问,一路走到璟王府门前。
敲门,并无人应答。
出门了?夏伯也不在?还是没听到?
叫不开大门的她,只得沿着墙根,寻得一处寂静无人之处,用手腕上的钩索翻进院中。
璟王府中的一切,如她两日前离开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自从她上次打扫完卫生,夏书璟似乎变勤快了许多。
深秋后,原本院中落下了许多落叶。
此时,这些落叶整整齐齐地码在树下,堆成一堆儿。
唐娇娇不禁有种呆王爷长大懂事了的欣慰感。
她的心情很不错。
唐小黑听到了动静,从别院中狂奔而来。
黑仔的腿本就不长,还是长毛,自从吃胖以后,更是遮到看不见。
唐娇娇看着向她奔赴而来的黑团子,明眸似水,笑靥如花。
她一把抱住扑进怀中的黑仔,揉着对方的头顶,笑道:“你是树懒变闪电了吗?该减肥了知道不知道。”
黑仔只顾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减肥”两个字,自然是自动过滤掉了。
“嘿,你去哪?”黑仔只是在她怀中待了片刻,便跳了下去。
“你是让我跟着你吗?”她看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她喵喵叫的黑仔。
“喵。”唐小黑在前面带头。
唐娇娇跟在玄兽身后,走进正殿。
唐小黑直接跳上桌案,上面摆了一张纸。
“给我的?”她走上前拿起纸。
上面写着:
今日乃夏书墨与镇国公之女唐梦瑶订婚之日。
我与夏伯前去皇宫。
不知你何时回,留信告知,勿要担心。
夏书璟。
今日是寍王订婚之日?她怎得一点印象都没有。
实际上,启皇同意这门婚事后,梁国皇室要有很多事情提前准备。
其中一项便是通知临近国。
丛极虽与梁国关系紧张,但双方最后一次战争已是十五年前,早已是过眼云烟。
双方若有皇室订婚之事,一般都会互通往来,派遣使团祝贺一番,哪怕是做做表面工夫。
至于西南楼兰,弹丸小国,自然不会驳了梁国的面子。
梁安城虽处中心位置,其他国家的使团前来,仍要舟车劳顿,花费不少时日。
因此,订婚之日,拖着拖着,便到了今日。
夏书墨,订婚,玄兽血液。
不好,她心中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前些日子,她跟踪夏书墨到了寍王府,听到了后者的自言自语。
那一句,“老六,我看这次谁还救得了你。”,其中的杀意,她记忆犹新。
夏书墨指的“这次”,难道就是订婚之日?
唐娇娇清楚,她必须去皇宫一趟提醒夏书璟。
虽然夏书墨拿到的玄兽血液,是她做过手脚的,但难保对方没有其他的手段。
“黑仔,你待在府中不要乱跑。”她边说边往外跑,手中的纸张也被她随手一甩,飘飘荡荡,落到了地上。
好在璟王府中常年备有马匹。
唐娇娇翻身上马,冲出璟王府,向皇宫方向奔去。
关心则乱,她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暖流。
因为上马的动作太过急促,腰间的伤口似乎迸裂了,但她顾不得那么多。
这一路上,她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在街道上疾驰。
过往的行人,看到马鞍上的璟王府标志,纷纷避让。
不免有好事之人,对着那道红色的背影,指指点点,议论几句。
唐娇娇一只手紧紧攥着缰绳,另一只手拿着马鞭抽打着马屁股,手心冒出不少的汗水。
冰块脸,你可不要有事,她在心中默念。
终于,在距离宫门口数百步时,她看到了夏书璟入宫的背影。
白衣胜雪,夏书璟与夏伯同行,并肩踏入宫门。
“殿下!”她勒住缰绳,扬声大喊。
这一声,她声嘶力竭,甚至用上了灵气。
或许是距离太过遥远,或许是称呼有些模糊。
夏书璟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脚步未停,很快消失在了宫门深处。
唐娇娇心中焦急,只得再次催动骏马,向宫门方向冲去。
然而,在距离宫门百步的位置,她便被侍卫拦了下来。
“皇宫禁地,速速下马,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唐娇娇翻身下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监天司卿腰牌:“侍卫小哥,我是监天司卿唐娇娇,有要紧事进宫,烦请通融。”
“原来是唐司卿。”侍卫看到身份腰牌后,面色缓和了几分,说道,“唐司卿,抱歉,你还是不能进去。”
她忙问道:“这是为何?”
“今日乃寍王殿下订婚之日,宫中发放了特殊的身份腰牌,只有带着特殊腰牌,才可入宫。”
是了,她记起来。
每当皇室有特殊日子时,都会发放当天的身份腰牌,这是为了防止无关人等混入其中。
怎么办?她进不去皇宫,便不能提醒夏书璟。
腰间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