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某处。
“首领,人已经被救走了。”老鸨恭恭敬敬地站着,向为首的人汇报。
“蛊反馈回来的位置呢?”站在黑暗处的首领开口问道。
老鸨回答道:“如首领所料,璟王府。”
“哼,”一丝冷笑响起,“想来也是那夏书璟,整个梁安城,没有人比他更关注烟雨楼。唐乔?我看应该叫唐娇娇才对。”
“首领英明。”老鸨不忘适时地拍着马屁。
“你先下去吧。”
“是。”
老鸨走后,首领走到窗前,借着月光,映出其下巴处的些许胡渣。
“布局这么久的棋子,该发挥它的作用了,夏书璟、唐娇娇,当你们以为发现真相时,其实是你们的死期将至。”
窗外飘过一片阴云,遮住了仅剩的白月光。
......
璟王府中,四人围着一张床,看着床上昏迷之人。
“这便是你们两个小鬼擅自行动,救回来的花娘?”说话的是吴仇。
“嗯,唐唐说她叫花荷,知道一些隐情。”夏书璟边思考着花荷的来历边说着,不自觉将两人间的昵称说出了口。
等到夏书璟看到唐娇娇使的眼色时,已经晚了。
“唐唐?”夏伯和吴仇互相对望一眼,大眼瞪小眼,“你们两个,背着我们老人家,发展得这么快吗?这才回来第一天。”
这话说出来,让唐娇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低头瞬间,她注意到放在花荷手边的本子。
没等她好奇凑上前,一只手按在本子上迅速后退。
“花荷,你醒了?”她抬头看到的是,一脸惊恐,抱着本子缩进床最里面的花荷。
其他几人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你不必害怕,这里很安全。”她以安慰地语气说道。
花荷只是将脸埋在双膝之间,偷偷瞟着他们,不住地摇头。
见此状,她只得对夏书璟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说道:“我们先出去,让她们单独相处。”
夏书璟带着夏伯和吴仇离开了房间。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不用害怕,是我们救你回来的。”
花荷不为所动,依旧是很害怕的样子。
唐娇娇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对方,脑中灵光一闪。
她拿出“唐乔”的面具覆在脸上,再腾出一只手将头发束在脑后:“现在认出我来了吗?”
盯着男装的她看了好久,花荷才猛然扑进她的怀中,哭喊道:“乔爷,我就知道你会来救奴家的!”
“好了,已经没事了。”她轻轻拍了拍花荷的后背安慰道,暗叹口气,也不知对方这几个月是怎么度过的。
唐娇娇并没有看到,扑进她怀中的花荷,手心中露出一根针。
其眼中流露出犹豫挣扎之色,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花荷抬起头,从她怀中离开,抹了一把流在脸上的泪,好奇道:“乔爷,原来你是女儿身。”
“对不起,骗了你。”她尴尬一笑。
“怪不得先前奴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把爷骗上床,原来…”花荷恍然大悟。
事到如今,她决定告诉花荷,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我的本名叫唐娇娇。”
“唐娇娇…”花荷轻声念着,而后惊喜道,“那不就是监天司卿?”
她点了点头:“这里是璟王府,所以你现在很安全。”
花荷一脸兴奋道:“爷,原来你就是那位破了失踪案的女官家。爷你不知道,你可是我们这些坊间女子的榜样,很多女子也想如你这般巾帼不让须眉呢。”
她倒是没想到花荷会说出这般话,笑了笑:“不必喊我爷不爷的,那只是个假身份,你我年纪相仿,叫我娇娇便好。”
“娇…娇娇。”花荷还有些不太习惯。
她并未在意,而是把拉开门,把房外偷听的几个不正经的放进来,一一作了介绍。
营救花荷一事,表面上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天色已晚,进入了后半夜,各人回各自房间休息。
寅时左右,正是熬夜之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璟王府中,花荷房间的窗子悄然打开,一只乌鸦扑闪着翅膀悄然落下。
令人心颤的是,乌鸦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房中的人,起身走到窗子,将一张小纸条卷好,放进了乌鸦脚上绑着的竹筒中。
“嘎。”乌鸦怪叫一声,张开翅膀向璟王府外飞去。
璟王府围墙外,倚着墙闭目养神的夏伯,耳朵微动听到了动静。
夏伯睁开双目,眼中精光闪过,一拳凭空打出。
拳风的力道刚刚好,将刚飞出府的乌鸦击落,又没有伤及性命,甚至连鸦羽都没有散乱。
“殿下。”夏伯将乌鸦脚上绑着的纸条递给一旁的夏书璟。
夏书璟接过打开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已入璟王府。
“哼,”他用鼻音哼道,“当我璟王府是什么地方随便就能进,让她把消息放出去,我倒要看看其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好。”夏伯将纸条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再将乌鸦放飞。
“还有,此事先不要告诉唐唐,她的性子内柔外刚。我担心她接受不了,有了眉目再说不迟。”夏书璟想了想,又嘱咐夏伯。
“听殿下安排。”
做完一切,两人悄然回府,没被他人发现。
与此同时,梁安城街道上。
打更人敲着梆子,哈欠连天,有气无力地喊着:“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寅时五更,早睡早…”打更人被脚下什么东西一绊,甩了个狗吃屎。
打更人挣扎的爬起身,原本在手上拿着的灯笼,也因摔在地上、打翻了烛火,而烧着了。
“呸,真是晦气,谁乱扔东西。”打更人抬手就要抹去溅在脸上的灰尘,却看到自己的手上沾了红色的液体。
打更人脸色一变,颤颤巍巍地将手凑到鼻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