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荷没有像上次一样,传完信就关上了窗。
这次窗子依旧开着,花荷坐在窗子前,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传信乌鸦飞了回来。
花荷将乌鸦脚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才关上窗子。
读过纸条上的消息后,花荷将纸条放入烛火中烧掉。
“人皮书的秘密还是要保不住了吗……”花荷摸着桌上的本子自言自语,面露痛苦之色。
烛火熄灭,璟王府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今日的梁安城到了夜晚,街道上几乎没了行人,就连打更人都是没有了。
原因无他,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撞鬼疯掉的人。
但凡事都有例外,也不知到了几更天,璟王府的后门被悄悄打开。
借着月光依稀可以见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偷偷溜出府。
黑斗篷一边疾步向前走着,一边回头张望。
看来是无人发现,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巷口,黑斗篷明显松了口气,脚步也变得没那么急促。
就在黑斗篷以为安全的时候,巷口传来声音。
“这么晚了,是要去往何处?”
随着声音,夏书璟与夏伯缓步走进巷子。
黑斗篷脚步骤停,转身就要往身后跑去。
但还没跑几步,璟王府的后门打开,走出两人拦住了其退路。
正是唐娇娇与吴仇。
黑袍人渐渐被四人逼进了角落。
夏书璟说道:“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黑袍人拼命地摇头,但最后还是被吴仇拿刀鞘掀开了头上的兜帽。
“花荷,真的是你。”唐娇娇握紧拳头,尽管先前夏书璟已经告诉她真相,如今亲眼所见,她本能地还是不愿相信。
被发现身份的花荷,如释重负般倒靠在身后的墙上,面露凄凉之色:“对不起,娇娇,我对不起你。”
“先带回府再说。”夏书璟示意夏伯。
她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看着被夏伯带走的花荷。
她相信的人,接二连三的背叛她,刀疤如此,花荷亦是如此。
“先回去问清楚,或许她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夏书璟安慰道。
她突然幽幽地说道:“冰块脸,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我也会站在对立面。”
“你在乱想什么?”夏书璟本来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到她的状态不对,抬手说道,“我发誓,我绝不会与唐唐......”
话没说完,夏书璟的嘴巴被她拿手堵上:“回吧,我相信你。”
说完,她抬脚向璟王府后门走去。
身后的夏书璟轻轻摸了摸了嘴巴,那里还留有少女的幽香。
“你还待在那里等什么?等花脸女鬼吗?”心情不佳的唐娇娇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夏书璟,怼了后者一句。
夏书璟眉头一挑,也不恼,说道:“来了。”
回到府中,几人围着花荷。
唐娇娇不想亲自审问花荷,这个恶人只能夏书璟来当。
“说说吧。”夏书璟拿出一张纸,放到花荷面前。
她同样看向花荷。
“原来你们从一开始便发现了。”花荷看着纸上的内容,上面全是花荷与外界传信的内容。
“准确讲,不是唐唐是我,她可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夏书璟指了指一旁的唐娇娇。
她开口道:“今日日央时分,殿下抓住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写你在偷听。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你有问题。”
“原来如此,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花荷苦笑道,“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照做,他们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她想到花荷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时间,问道:“是在我见过你那日之后吗?”
“嗯,他们给我下了蛊。”花荷缓缓掀开右手臂的衣物。
几人看过去,眼前的景象不禁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从花荷的右手手心位置,一条黑线一直向手臂方向蔓延。
黑线从手心到手腕,再到手臂,已经到了差不多手肘的位置。
花荷的手臂上还有不少指甲抓痕,有的已经成疤,有的刚刚结痂,有的甚至是新伤口,往外渗着丝丝血迹。
“噬心蛊!”吴仇的反应最大,显然一眼认出了蛊的来历,“好歹毒的手段。”
“九叔,你知道这蛊的来历?”唐娇娇开口问道。
吴仇刚要开口解释,花荷面露恐惧之色,颤声道:“来了,它来了!救我!”
只见花荷的右手臂自手肘之下,那黑线仿佛活物一般,在皮肉之下游动。
黑线所过之处,鼓起一道道痕迹。
“啊,疼,杀了我,杀了我吧。”花荷疼得满地打滚。
少时,其又瞪大了眼睛盯着黑线游过的地方,拼命地挠抓起来,哪怕挠出了血,甚至皮肉翻转,仍停不下来,口中如疯魔般喊着:“痒,好痒,我挠死你,挠死你啊!”
“快,老夏帮忙,”吴仇找来麻绳,将其中一头甩给夏伯。
两人齐心协力,将花荷绑了个结结实实。
“绑椅子上没用,她现在力气大的很,绑承重柱上。”吴仇边喊着边将拼命挣扎中的花荷拽到承重柱边上。
一切做完,吴仇和夏伯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什么蛊?能把人逼成这样。”夏书璟看着被绑着像粽子一般,却还在拼命挣扎嘶吼的花荷,皱着眉头说道。
吴仇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才缓缓道:“这是一种源自楼兰、极其歹毒的蛊。”
“噬心蛊。”夏书璟开口念道,他对楼兰的蛊术也有一定涉猎,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便认出花蛊,但眼前之蛊,却从未见过。
“九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唐娇娇看着花荷面露不忍,她没想到后者一直经受着这种折磨。
吴仇指了指花荷的右手,说道:“看到她手中黑线了吗?那便是噬心蛊,自手心种下,每过一个时辰发作一次。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