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这间不大的牢房中,夏书璟与挟持了唐娇娇的唐战对峙着。
双方很有默契地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谁都不想将头顶上那些人招来。
唐娇娇虽被挟持,但很冷静地说道:“手串是娘亲留给我的,如果你有什么话,不妨等到脱困了再说,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看到手中女子被钳制之下,丝毫没有慌乱,唐战不禁侧目仔细端详起她的模样。
这一看之下,似是激起了唐战尘封已久的记忆。
唐战缓缓放了手,不仅如此,还把刀还给了她。
“镇国公想通了?”她将刀收回腰间刀鞘。
唐战双手搓了搓,咧嘴一笑,完全不似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还有你的娘亲?”
“我叫唐娇娇,娘亲姓吴,”耽误的时间有些久,她有些不耐烦道,“你走不走?”
“走走,老夫跟你们走,”唐战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姓唐,你娘亲姓吴,甚好,甚好。”
唐战刚要走下矮台,不料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原来刚刚爆发出的气势只是外强中干,唐战老脸一红,对站在牢房门口附近的夏书璟说道:“小子帮我按一下墙上的机关。”
夏书璟按着唐战的指示按下墙壁上凸起的开关。
伴随着机栝声,矮台应声缓缓下降。
“他们平日里便是这样折磨老夫,矮台降下,全身的重量被穿透琵琶骨的铁钩吊着,那滋味当真是记忆犹新,”唐战将犹如干枯树皮、近无生气的手伸向唐娇娇,“丫头,劳烦你拉老夫一把。”
唐娇娇伸出的手如白玉笋芽,与那枯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略作犹豫,又将手收了回去。
原本看到这一幕的唐战,浑浊的眼珠变得更加黯淡了几分,而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其露出了讶色:“丫头,你......”
只见,唐娇娇背对着唐战,半蹲下身子,说道:“别磨叽,这样快些。”
“我来。”夏书璟看到这一幕,上前便要接替她,却被她伸手挡了下来。
“如果他真的是我爹爹,这件事必须我来做,”说完,她将唐战背起,示意夏书璟开门,“我们走。”
“嗯。”夏书璟并未坚持而浪费时间,打开墙壁机关,带头向外走去。
经过这么多年非人的折磨,唐战那看似高大的身躯,实则很轻,唐娇娇背起来并未费多大力气。
她注意到,唐战那垂下的手,有意无意间碰向她手腕处的玉珠手串,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她并未点破,跟着夏书璟的脚步向外走去。
三人刚刚走出牢房,向密道中走去,便听到头顶上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夏书璟回头看向唐娇娇,向来路摆了摆头,示意快走。
她扭头看了一眼形如枯槁、闭着双眼的唐战,再看着面前犹如炼狱之路的密道,美眸眯了起来,露出平日里难以见到的杀气。
她摇了摇头,从腰间存放暗器的口袋中拿出一纯金铸成、闪闪发光的圆筒,递给夏书璟。
唐娇娇做着手语,向夏书璟解释着,以灵气催动,见人之后转动圆筒,催发暗器。
圆筒入手颇重,夏书璟的手腕微微沉了沉,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台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还伴随着那难听犹如磨牙般的声音:“等下动作麻利些,取下唐战脸皮后,立刻以盛有冰水的瓷盆接住,防止活性流失和脸皮损毁。”
“是,药师大人。”似是随从的声音响起。
台阶最下方已是能看到来人的影子,唐娇娇与夏书璟对望了一眼,她向对方点了点头。
将自身的红色灵气注入,夏书璟缓缓转动圆筒。
只见圆筒前半部一道道片状机关绽起,犹如孔雀开屏般。
霎时间,从片状机关上一片针状暗器飞射而出,美丽得就像孔雀开屏一样,辉煌灿烂。
那台阶上,走在最前的两名随从,听到声音后侧目看过来,登时神迷在那炫目的光彩中。
死神索命般的飞针已是刺入了咽喉要害,两名随从倒地身亡时,都是保持着神迷的眼神。
就连身在唐娇娇后背上的唐战,都是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
那被称为药师的人,因是走在后面,侥幸躲过一劫,刚想要迈脚观察情况,又是一片孔雀开屏般的飞针袭来。
飞针撞在石壁上发出叮叮声。
“够了,我们走。”唐娇娇拍了拍夏书璟的手臂。
夏书璟松开手上力道,那如天女散花般的暗器,再次合为圆筒状。
“唐唐,这是什么?”夏书璟手举火把,边在前带路,边问着。
“孔雀翎,这几日才做出来,原本想用在明日。”她背着唐战,急速奔跑的同时,简短的回复道。
孔雀翎,唐门的另一种威力极大的暗器,发动之时,暗器四射,有如孔雀开屏,辉煌灿烂,而就在敌人目眩神迷之际,便已魂飞魄散。
孔雀翎的威力要超过暴雨梨花针,若说缺陷,那大概是需要灵气催发,而不似暴雨梨花针那样,就连寻常孩童掌握了方法,也可使用。
孔雀翎的制作成本也是颇高,为了能够承受机栝和灵气之力,使用了质软、延展性最强的纯金打造。
“好东西。”夏书璟刚刚已见识过孔雀翎的威力,自是爱不释手。
“喜欢就送你。”少女看了一眼如同得到新玩具般的夏书璟。
“好。”夏书璟不客气地收下,一如先前的面人和暴雨梨花针。
少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反正是拿你的银子做的。”
“呃......”夏书璟一时无语凝噎。
两人带着唐战迅速退到了第一个监牢,此地早已不见了那些被囚的唐家军。
唐娇娇微有些喘道:“他们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