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青竹林,原本一片如壁玉石般的莹绿,已被破坏殆尽。
全身肌肉膨胀到极致,已不似常人的夏骜,看着站在对面身材佝偻矮小的夏伯,嘲笑道。
“你我本为兄弟,如今你衰老的样子让我感到悲哀,而我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不曾老去。你说呢?哥。”
夏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呼口气,反问道:“利用蛊虫透支生命换取的健壮也算吗?”
“你又懂什么?为战斗而活的人只有两条路,不是变得更强就是死。而我所求,不过是想要变强,想要自由而已。”夏骜握紧拳头怒吼道。
这一瞬间,夏伯似乎看到了兄弟二人的从前过往。
“骜,长大以后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让哥与我,自由自在地。”
夏伯看着面前的肌肉怪物,摇了摇头说道:“最后一击,换你我的救赎。”
说着,夏伯将剩余的全部灵气集中在拳套之上,而由于功法的缘故,短时间内调用大量灵气甚至激发了他的身体活性,使其身体暂时性地回到了年轻时候最巅峰的状态。
夏伯年轻时的模样,如夏骜一模一样。
龙拳再现,与夏骜的拳头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经过短暂的僵持,夏骜的拳头在将拳套缓缓推回。
二者距离越来越近,几乎到了脸贴脸的程度。
夏伯感觉到灵气在消退,他就要到极限了。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面前的夏骜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天地为局你我皆为棋,哥,你赢了,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不再是这天地间的棋子。”
夏骜身上的肌肉无法承受巨大力量的挤压,开始崩碎,一缕一缕地绽开,如开到极致的花朵。
夏骜终于安详地倒地,如同灵魂获得了救赎。
夏伯看着地上的尸首,一言不发,他知道夏骜一定知道什么,但没有告诉他。
捡起地上的拳套,夏伯向青竹林外走去,转身的瞬间,似是感觉到有人与自己擦身而过,回首相望,一洗岁月的烟尘。
......
“那日在皇宫中,没有一刀捅死那小丫头,当真是我的一大遗憾。”假启皇站在已被净空的房顶上,阴恻恻地说着。
不远而立的夏书璟并没有被言语激怒,只是眸中杀气如面前的风雪,愈加强烈。
“你的话太多了。”他抖掉剑上的雪花,指向对方。
他冷淡的话语让假启皇很是气愤道:“老夫当年与大梁战斗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活泥巴玩。”
“既知自己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待在丛极颐养天年,不然客死他乡都没人给收尸。”唐娇娇不在身边,他又化身为怼人狂魔冷王爷。
“你...当真是气煞老夫也,你可知老夫是谁?当年两国谈判,启皇都不敢这样跟老夫讲话。”假启皇已是气得快要跳脚。
他调用全身真气,剑都是变成了红色,缓缓道:“你可见过有人问死人姓名?”
“很好,手下见真章吧。”假启皇气极反笑。
忌春雨,忌夏日,忌秋风,忌冬雷,夏书璟接连用出剑式,逼得假启皇连连败退。
直至最终,夏书璟挥动手中软剑,一剑卷上假启皇的脖颈。
“如果你的手上功夫有你嘴上功夫的一半,何至如此,”夏书璟从假启皇身边错身而过,轻声道,“再见,黄泉路上不孤单,默影阁众人很快便会去陪你。”
“唔...”假启皇捂着脖颈,不甘地倒了下去。
......
镇国公府的后院,不知为何,漆黑一片。
吴仇肩扛虎魄,走在青石路上,耳边只有他自己擦擦得脚步声。
“嘻嘻嘻,冬日天寒,但奴家的**甚是暖软,小爷要不要来试试?”
伴随着酥软魅惑地声音,吴仇感觉身边像是有蛇一样的女子身躯在缠绕着自己,鼻中还钻入了淡淡的魅香之味。
“魅惑一道,难等大雅之堂。”吴仇哼了一声,取下肩上的刀,放在身侧,停下脚步,闭目而站。
任凭耳边再如何响起女子魅惑声和身体感受到的异样感,他都不为所动。
直到媚娘雨先是忍不住亮出毒蛇的獠牙,手中短刃直冲吴仇面门。
下一刻,是短刃和长刀同时出手的声音。
紧接着,则是女子惨叫和身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
吴仇收刀,继续向前走去。
“不愧为天下第一刀,但你能挡得住这漫天的蛊虫吗?”药师兜难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让人辨不清方位。
只见后院天空的黑色动了,确切讲是蛊虫动了。
那漫天飞舞的蛊虫,将光线都是遮盖,使得整个后院漆黑一片。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吴仇的骚话丝毫不逊色于夏书璟,“是不是太久见不得光,不知死字怎么写了?”
“大言不惭?”药师兜说道。
“在玄兽面前玩蛊虫,我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所谓?”吴仇从怀中取出一小小玉瓶。
他将玉瓶抛向空中,拔刀斩碎,紫色的玄兽血液喷洒在空中,沾染了虎魄刀刃。
“玄兽血液!”药师兜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惊慌。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吴仇听声辨位找到了药师兜的所在,反手握刀,滑步而出,白色的灵气如照亮黑暗的明灯。
“虎嗜。”随着吴仇声落,虎魄如刀斩白蜡,从药师兜的脖颈处切过。
吴仇收刀而立,药师兜才双手捂着脖颈,艰难道:“真是成也玄兽,败也玄兽。”
一颗丑陋的头颅应声落地。
......
镇国公府前院,叮叮作响,是唐娇娇的鸣鸿刀与北伊冥的忍刀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两人以快打快,一沾即走。
整个前院不见其人,只闻刀声。
在一次双方的刀全力撞击后,身影显现,分庭而站。
北伊冥看着身边一个个倒